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聞逍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他是直男,被男人親了。
王家父子說的沒錯,大美喜歡他。
大美裝傻是騙他的。
大美以為現在是做夢。
所有的念頭最后匯聚成一句話他太有魅力了。
作為擁有幾百字外貌描寫,站在這個世界畜生顏值巔峰的大帥蛇,聞逍直到此時才對自己的魅力有了充分的認知。
怪他太帥,讓人神魂顛倒。
見他沒有拒絕,大美變本加厲,吮了下微微潤濕的下唇,趁機突破齒關,舌尖有如靈活的游龍一般,試探著深入聞逍的口中。
舌尖相觸。
聞逍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推開了大美。
和之前的人工呼吸不同,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親吻,是聞逍做人和做畜生兩段生涯加起來的初吻。
大美怎么能伸舌頭
聞逍羞憤地捂住嘴,初吻是純潔的,他也曾幻想過和心上人的親吻,第一次,只要輕輕貼在一起就好。
舌吻,太刺激了。
聞逍心臟怦怦跳,渾身過了電似的,酥酥麻麻,他僵立在原地,還保持著推開大美的動作,從耳根紅到了脖頸。
蛇妖的厚實鱗片沒有遺傳到人形身上,他的臉皮薄得很,雖然閱書無數,但還是個名副其實的純情蛇崽。
大美瞇縫著眼睛,舔了舔唇,腦海中浮現出一種植物含羞草。
被親過的聞逍就像是含羞草,羞羞答答的。
“聞哥”
“為什么要推開我”
大美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惺忪的睡眼里不甚清明,他坐起身,松垮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了慘遭蹂躪的胸膛,脆弱又惑人,艷麗又澀情。
聞逍頭皮發麻,心臟鼓噪,那一道道紅痕就像是定身咒,將他定在原地。
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或許剛才并不是初吻,昨晚就親的過分。
聞逍有些不爽,如今知道了大美在裝傻,那昨
晚肯定是大美先主動的,換言之,他才是被耍流氓的那個。
這些痕跡提醒著他昨晚的瘋狂,提醒著他并不是沒有占到便宜。
讓他沒辦法說出指責的話。
“難道不是在做夢嗎”大美呢喃出聲,伸手想揉眼睛。
聞逍連忙握住他的手腕,滾燙的熱度貼在掌心上,像一團火,燒得他口干舌燥“是夢,你在做夢,一切都是假的。”
大美眼里浮動著淺淺的笑意。
他知道聞逍為什么要這樣做,無非是想維持他們之間的“兄弟”關系,一切曖昧沒有發生,就可以避免拒絕,他們還可以像從前那樣相處。
蛇的血是冷的,妖是陰險狡詐的,而聞逍卻是個難得的異類他太心軟了。
心軟到不忍心拒絕一個求愛的人。
可太過心軟,是會吃虧的。
“原來是夢,是假的。”大美順著他的話呢喃出聲,仰了仰頭,靠在聞逍的肩膀上,“怪不得,夢里的聞哥從來不會躲著我,如果推開我,那就不是在做夢了。”
剛萌生退意的聞逍一口老血梗在心口,硬生生止住動作,扮演著夢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