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柳尋芹飄到她身后,抽了口煙。再次開口時,她輕輕吐了一口氣,煙霧自唇角逸出。
“不過,如此擾亂它的生長,對成色有損。”
“你不該賠么”
黃鐘峰上。
此一刻,內門弟子悉數聚集于堂前,神色凝重。
大師姐葉夢期坐在正座上,身旁站著的卻是本該拖下去關禁閉的三師妹陳躍然。
葉夢期看了眼天色,眉梢微蹙,片刻后,臉上終于生了些老母親般的欣慰
“看起來師尊是要在靈素峰過夜了,如此甚好。”
陳躍然一改先前楚楚可憐之色,跳到大師姐身旁,笑吟吟地說“你們一個兩個主意都保守了些,還得來靠我下一次猛藥。這不是奏效了么”
她的腦袋被大師姐揉了揉,“不錯。”
老二名為丹秋,才回峰不久。
她是這幾位師姐妹里頭唯一的妖修,當年越長歌想法子讓她入師門,倒也破了些先例。
這黃鐘峰的弟子里,就屬她與陳躍然兩個不喜歡著家,偏偏她也最愛和陳躍然抬杠。
“要不是師姐那天給你放風,”丹秋卻不夸她,晃著最愛的花果釀,一指戳上了陳躍然眉心的朱砂點,哼道“你早就被靈素峰的人發現了,哪里還拔得了草。”
她被老三一眼瞪了回去。
慕容安年紀最小,也最為老實巴交,她好奇道“大師姐,我們這么干,師尊會不會被柳長老揍啊。”
“怕什么。”
剩下三個異口同聲地回答她。
“舍不得師尊套不著師娘。”
陳躍然將丹秋手中的酒搶過來,一飲而盡“按照師尊那個追法,五百年就這么過去了。隔壁云長老和她的徒弟只花了二十幾年就搞定,本小姐不喜落于人后,焉能不氣”
“師尊成功入駐靈素峰。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幫她”
房門忽地敞開,絲絲涼風刮了進來。
越長歌出現在門后,將門扣好,轉過身,正巧與四個徒兒對上眼。
不知為何,她們愣了一瞬。
“嗯”
越長歌走進來,手中還拎著件撕破了的衣裳,她笑了笑,將散落的發絲刮在耳后“今天都湊這兒干什么呢。”
葉夢期臉色沉沉,丹秋嘆一聲,將目光挪開,陳躍然似乎有些失望。
慕容安關切道“師尊,您沒被柳長老打吧。”
越長歌還未坐定,便被嗆了一口,她將眉梢放平,模樣坦然道“胡說。長老之間的事,這叫切磋。”
環顧一圈,幾個徒弟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越長歌甚是奇怪,她問道“你們怎么了”
一個個看過去,只見她們忙著喝酒喝茶,也沒什么異狀。聽她問話,又是搖頭又是訕笑。
于是越長歌招呼了一下二弟子,丹秋沉默片刻,在師尊期待的目光下,從善如流地化為了一只紅彤彤的小狐貍。
小狐貍跳上越長歌的膝頭,生無可戀地趴下。
越長歌揉揉它的耳朵,將手指鉆入茂密的狐貍毛之間,以相當熟稔的手法順了起來。
以往二徒兒都會很聽話,雖然表面上抗拒被摸毛,但被揉捏成狐貍面團的時候,又總是會暈暈乎乎,舒服地瞇起眼睛。
但今日不知為何,越長歌總覺得那只狐貍神情中帶了一絲惆悵的意思。
她頓時心感不妙,將小狐貍托起來,認真觀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