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離合歡宗已不遠,無非是再轉到入谷口那一方。她們兩人再次御云,落到一處繁花茂草的谷口時,踏著滿地繽紛走了進去。
一進去。
宗門果然大氣,將“合歡”二字瀟灑地篆刻在山谷前幾層閣樓高的石碑之上,高聳入天。
越長歌向上仰望,甚至看不到頂。
谷地有一大湖,呈夢幻般的碧藍,上面以木頭首尾相銜,搭成了橋,又搭成了一個個漂浮的閣樓。而四周生長著的全是繁茂的桃花,大片大片,像粉色云朵一樣懸浮。
再往里走,場景便有些刺激。
水榭之中,隱約見得兩個女子糾纏的身影,似乎是在討教道法,此處果然民風開放,哪怕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輕呼緩嘆,不絕于耳。
柳長老對于雙修之道,并沒有太多的偏見。一路直視前方,臉色依舊平靜如水,似乎不會被這些聲色所擾。
但越長老,她顯然
她無比羨慕。乃至于看向那些浮華聲色的目光之中都流露了一絲嫉妒的沉痛。
“佳偶成雙,不錯。”
她看著一對糾纏在一起的,嘆息。
“三人行,必有我師。不錯。”
她看著三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嘆息。
再走過一段路。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錯。”
她看著一群姑娘糾纏在一起,終于抬袖掩面,又嘆一聲。
柳尋芹“這么不錯,要不你現在加入”
“啊不了,本座是個保守的女子。”
再踏過一道廊橋。
越長歌撫上臉龐,突然抒發起過剩的感慨來“這弱水三千,也不知道我那一瓢在何處。”
“百川歸海,總之不在岸上。”
越長歌強行被她打斷抒情,不甘心地換了個暗示,婉轉嘆息道“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何獨有一花開得分外嬌艷呢。”
“花底下埋著尸骨。”
“”
瞧著她一時吃癟,柳尋芹似乎心情不錯,眉梢略揚,云淡風輕地吐出了評價“就會說兩句沒新意。”
“醫仙大人,您這嘴不要可以捐出去,不必強求掛在臉上。”
“是么今日買衣裳的錢,還是照舊記你賬上了。記得還。”
越長歌眸中閃過驚濤駭浪,連忙一把將人拉住,語調也蔫了八個度“師姐姐人家錯了。”
柳尋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握住,捏在那里不松不緊的,略微有些癢。她將越長歌掙開了些許,悄然讓自己的手覆在上面,“好生講話,別疊詞。”
越長歌還沉浸在賬單又添一筆的悲傷之中,一時沒留意手腕上的異況。
直至與蓮宗主見面時,柳尋芹才無聲的松開她。手腕處壓著的力道褪去,無異于打草驚蛇,越長歌雙眸微微睜大,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這是
看來挽手不行,牽手可以。
真是奇怪的女人。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隨著這笑聲蕩過來,身旁的景致變幻莫測,桃花瓣紛紛揚起,開開合合,再回過神時,已到了一方水榭。
水榭四面垂著絲帛,是相當柔軟的嫣色。
風一吹起,里頭只孤零零坐著個女人,杏眼桃腮,臉蛋分明生得很天真,可是偏生帶了絲絲媚意,讓人過目不忘。
“越長老,真是有失遠迎。我想見你很久了。”
這什么陣仗
越長歌一驚,突然受了力往后靠去,背脊抵在了木質的廊柱上,緊隨而至的是身上一重,不知何時壓了個柔軟的身軀,女人嬌俏的容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