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接手宗門不久,也不知你何時會來,所以就自己一個人等著了。”蓮思柔沖她盈盈一笑,一只手則輕車熟路地撫上了她的后腰,又低頭埋在她頸間“你身上倒挺香。”
“宗主大人。”
越長歌抵著她的肩,微微用力推了開來,她勉力柔聲說“您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蓮思柔與她湊得極近,嘴唇仿佛要重疊在一起,又被她好玩似的呼了口氣。
“本座”越長歌的右手微微發著顫,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痛苦地想冷靜,不能抽她,不可,不許這可是整整三成的俸祿。
抽一下就沒了。
然而蓮思柔整個人身形一僵,似乎被無形的東西牽制住,再不得往前進一步。
下一瞬,越長歌被人拽了出來,清新的空氣灌入鼻腔,跌入一個滿是清淡藥香的懷抱。
柳尋芹攬著越長歌,不過片刻,她松開了她,涼颼颼道“合歡宗就是這么待客的”
蓮思柔覺察到術法源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尋芹,上下打量。她嘗試動了動手腕,卻發現自己竟然連抬手指都做不到。
柳尋芹松開了她。
蓮思柔一下子放松下來,眼神又落回越長歌身上“她是誰太初境不是說,只派了一人過來么。”
那女人的聲音如訴,宛若對著情人柔柔講話,聽得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越長歌將衣領子攏好了一些,她往脖子上一抹,不知道蹭掉了那家伙多少胭脂,神色略略一僵。
“那位是太初境靈素峰的柳長老。”
她蹙眉將手挪開,一眼瞪過去“蓮宗主本座和你見過嗎。”
蓮思柔略有些遺憾地坐了下來,支著下巴,眼睫抬起,語氣之中似乎落滿了無數惆悵“是嗎,你還是不記得我了。”
“”
越長歌幽幽地看著那陌生女人,她此刻已經不敢回頭怕被師姐寒涼如冰的眼神扎死。
她自問這一生寫了不知多少狗血滔天的話本,卻未曾想到光是動動筆桿子也有現世報,如今這一身狗血潑了她個劈頭蓋臉,可悲的是她真不知道面前這位姑奶奶是哪位。
越長歌將自己
六百年很長的人生搜腸刮肚,實在找不出這樣一張面孔來。
思索間不由得一怔。
也不知柳尋芹會怎么想她。
“想當年啊”蓮宗主還沒開始抒情,就被柳尋芹淡聲打斷“宗主雅興,這些事可以私下再說。不若談談宗門試煉的正事為好。”
蓮思柔臉上的笑容淡下去,變得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她輕哼著“哦”了一聲。于是請她們二人坐下,她自個倚在一旁,給她們都斟了杯酒。
太初境不管提了什么要求或者規劃,這位合歡宗宗主似乎對此興致缺缺,總而言之都是一股腦兒應下來,也不多想一下,瞧上去不甚靠譜。
一路聊下來倒也意外的順利。
柳尋芹愈發覺得詫異。
她真不會就是為了見越長歌
“嗯不能采補外宗弟子是么,真是無趣。”蓮思柔打了個呵欠“嘖,誰看得上他們。好了好了,我們合歡宗的道法只在修行上有體現,比試上還是很正規的,這個你們可以放心。”
“這里。”蓮思柔抽出一張紙,笑道“參賽弟子名錄。”
越長歌順手接了過去,沒成想這一接又出了毛病。
她輕輕一拽,蓮思柔卻沒有松手。
手背上被指腹輕輕蹭了一下,些微的瘙癢劃過指縫。
“啪”地一聲。
越長歌一把將那幾張薄紙抽了回來,漂亮的鳳眸抬起,嫌棄地剜了她一眼“蓮宗主,本座尋思著這春天也快過了。”
蓮思柔收回手,玩昧地將兩節指尖抵上下唇。她饒有興致看著面前的女人,連瞪人都這么風情萬種。又仿佛是知道自己的喜好似的,偏生穿了這樣一身艷麗的紅。
真好看,她甚是喜歡。
記憶中略略閃過某個影子。
蓮思柔意識到自己走了神,卻不知為何,神色微微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