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的火灼得人意志苦痛。
她只記得自己手動了一下,嘴疼了一下,究竟怎么親住的不得而知。
越長歌朦朦朧朧吻到一半時其實已經清醒,只不過當場清醒后心中一顫,卻又不知怎么面對她,只能將計就計地親下去。
她的眼睫毛之前緊閉,后來微微有些發抖。那樣清苦的藥草香氣,竟讓她的心里某個地方也酸澀起來。
畢竟她不知道這個吻是不是最后一次了。
六百年了,以前沒有。
以后可能也沒有。
她有時候也分不清自己覺得哪樣更好是裝著糊涂打打鬧鬧在她身邊粘糊一輩子,還是告訴她以后兩人將賬算清,干干凈凈不再往來。
還有不大可能的一種說法,那就是柳尋芹和她兩情相悅。
倘若如此,師姐應該不至于會被一個吻氣到閉門幾日。哦,還記得上次也是那樣。上上次,許許多多次。每一次的親昵過后,她的態度總是冷淡和愈發冷淡的。只有避著走幾日才能稍有轉機。
這一次越長歌索性裝失憶。
失憶到底不是真失憶。
自那日以后,越長歌腦子里總是盤桓著一句話師姐的嘴再刻薄親起來也是軟的。師姐的嘴再刻薄親起來也是軟的
越長歌在睡覺,她想好軟。
越長歌在寫話本子,她想是真的很軟。
越長歌在閉目養神沒錯,真的挺軟的,但不止于此。
越長歌半夜從夢中驚坐起不止如此還很柔嫩。
滿腦子都是“軟的”,想得多了忽覺人也要軟倒。
越長老咬起唇,終于自己也受不了自己了,她揉了揉額角,為了排除這句貫腦魔音,只能選擇打坐靜心。
黃鐘峰峰主打小不愛修行,她之所以能混到長老這個位置,其一在于祖師
的威逼;其一在于小時候看柳尋芹不順眼,明里暗里都在較勁,更惱人的是修為總比她差一點點。
越長歌打坐調理了幾日,丹田始終洋溢著一股子暖意,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
她略感疑惑,再運功一周天時,發覺竟是柳尋芹給她灌下的那三種藥起了效果。
無怪乎醒來以后總覺得身體舒暢,修為也莫名往上竄了一小截。
且不論那種奇怪功效,能有這個修行效果,想必原材料又得價值連城。
越長歌更頭疼了。
哪有這么對人好的可恨。
“水”
耳邊傳來空渺的聲音,一根影子在窗紗前晃了晃。
越長歌循著聲音看過去那盆九轉回魂草,竟然奇跡般地開口了。
九轉回魂草早就有了靈智,只不過它自從被柳尋芹托付給了越長歌以后,便不再說話,緘默得像根地里的雜草。
越長歌湊近去看,拿指尖彈了一下草葉,“喲,成精了。”
“需水”萎靡的葉尖晃了晃。
越長歌看著這盆草若有若思,她雙眸一動,似乎想要去試探些什么,因而將整盆端起,去親自敲響了隔壁的門扉。
“柳尋芹”
“嗯。”但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你家小草要枯萎了。”
門開一線,露出半個影子,那盆草被很快端了進去,快得越長歌幾乎沒看清楚柳尋芹的人。
砰地一聲。
門一把關緊。
越長歌的手還維持著端草的姿勢“”
看起來師姐還在自閉。
“好了,說這些作甚,不如喝個高興”
黃鐘峰上,越長老柔若無骨地坐著,她把著個酒盞,一手醉醺醺地托起來,遞到葉夢期嘴邊,順手還勾了下她的下巴“來,小躍然。你酒量不會還和小時候一樣陪為師喝一杯。”
葉夢期嘆了口氣,將她輕浮的手一把拿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