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躍然有些尷尬“我在這邊。”
醉醺醺的越長歌瞇起眼眸,回頭虛虛看了陳躍然一眼,似乎有些茫然。
她突然哽咽起來。
她嘴里喊著“小葉子”,一把掛在了陳躍然身上,眼睛一閉頓時淚濺三尺,哭得梨花帶雨“你聽我說為師的命好苦,那個女人搶了我的血汗錢還不理我這事是不是云舒塵做推手,柳尋芹怎么可能會查到賬上去的老娘掐死她個癟三這也就算了柳長老還不理我她為什么不理我啊”
陳躍然面露驚恐,用吃奶的勁兒將她抵開。
越長歌仿佛沒長腰一樣,順勢向葉夢期身上倒去。
“親一下很過分嗎很過分嗎本座有那么不堪嗎”
葉夢期眼看著越長歌都快親過來了,她額間一抽,立馬抓起一旁睡懶覺的紅毛狐貍,將那狐貍的尾巴懟過去,擋住了這個女人恐怖的趨勢。
“嚶”
一陣撕心裂肺的狐貍叫。
葉夢期和陳躍然看著師尊在那只紅色毛團尾巴上,泄憤似地親了一十來口。
狐貍的瞳孔頓時放大,豎針變成了圓孔。
親完之后,越長歌一把撒開丹秋,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撐著額頭,長睫下掩,模樣又變得優雅起來。
“看起來師尊醉得不輕。”
陳躍然眼看著一師姐掙脫跳走。
丹秋逃命般消失在黃鐘峰的一角,似乎隔了很遠很遠,才心疼地舔起了自己漂亮蓬松的狐尾,并且投過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滿地都是碎瓷,鼻息之間全是酒氣。
葉夢期發覺越長歌捂著嘴咳了幾聲,她頗覺不妙,總感覺師尊下一秒就能吐出來,連忙將她扶正了些。
“不能再繼續喝了。”葉夢期一把搶下她手中的酒盞。
葉夢期看著越長歌眼角的淚痕半干,糊在臉上,瞧上去有些脆弱,很難和平日囂張明艷的那個女人聯系起來。
感情這件事,有時候就是這么讓人頭疼。對么
她伸手摸了摸她家師尊的發梢,像個長輩一樣。
隨即大師姐給三師妹使了個眼色“愣著干嘛,你看她喝成這樣還能理事嗎熬醒酒湯去。”
“來來來來了”
遠處四師妹端著碗邊跑邊喊著“早就熬好啦”
“你慢點”
慕容安一路跑來,被大師姐吼得一止步。
結果手中的湯卻還在往前奔流不息。
嘩啦一聲。
潑了她親愛的師尊一臉。
“師尊”
慕容安驚得慌忙捂嘴,結果碗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越長歌在昏睡中一個激靈,被溫熱的湯水徹底潑了個清醒。
她雙睫顫顫,抖落掉沾染的湯珠子,又嘶了一聲,拿衣袖擦臉,帶上了一絲婉轉的哭腔“你們這群小混賬,明兒統統給老娘下山歷練去”
“碗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白瓷碗。”
大師姐已經無暇理會師尊的心情,她的聲音在輕輕發顫“慕容安,你就不能控法將湯藥變成水球托起來,非得拿個碗裝嗎”
“我控得不好。”慕容安很是愧疚,“可能撒得更快些。”
“至少不會賠個碗。”大師姐的語氣驟然激動起來“你知道我買了多少次面,老板才送一個白瓷碗嗎”
言罷,大師姐雙眼一黑,昏了過去,竟側對著越長歌一下子倒下。
“大師姐”慕容安一把跪下“你怎么了”
陳躍然十分訝然,她摸了一下葉夢期的肩膀“師姐,你也不必這么生氣的。古人有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萬一咱之后發財了呢”
丹秋不知何時又鉆了回來,從陳躍然的腦袋上伸出一個狐頭。兩只耳朵動來動去,似是在觀察情況。
越長歌拍了拍徒兒的臉蛋,準備喊她起來。卻發現她一點生氣也沒有。
越長歌探了探大弟子,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在她體內流竄。她莫名覺得不對勁起來,“小葉子你能聽到本座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