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一點擔憂嗎當然不會的。
這隱隱約約的一層,越長歌似乎才能觸摸得到當那女人的嘴里好不容易掰出這幾些個字時。
“怎么會呢”
越長歌感覺自己的嘴仿佛縮進了心里,咬著心臟的一小個角落,酸酸澀澀地笑著開口“你這么好。”
柳尋芹未曾接她的話,而是繼續道“但是有些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回頭。我必須在我和你確認關系前確認我們能長時間在一起。不然如果匆匆地分開鑒于你我皆是峰主,日后不可能割席得很完全,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這種尷尬可能會影響到很多人,譬如弟子,譬如長老之間正常的共事。越長歌,我不想發生這種事,所以格外地謹慎。”
“”
“我知道你又想說我不公平。”柳尋芹輕輕笑了笑,“為什么不是我去適應你”
“為什么”越長歌哼笑了一聲。
她說“我知道你喜歡光鮮亮麗,浪漫、別具一格和意外之喜。我知道你說起話來總是漫無邊際,想象出眾,又喜歡輕浮地調情。我也知道你偶爾任性,不講道理,撒嬌粘人,口出狂言,見錢眼開”
柳尋芹的聲音很平靜,但卻莫名讓越長歌想要落淚。
“我早就適應你了,花了很長很長的百年光陰。也許我比你想的要更了解你一些,越長歌。”
“所以你的好與不好,我都看在眼里并且接納,依舊喜歡。”
眼前黑影一閃。
柳尋芹突然又看不見東西了,她的口鼻被另一個女人淹沒。越長歌緊緊地擁抱了她,雖然很感人,但確實險些
把柳尋芹勒死在懷里。包括那個水靈根的女人散出來的淚花兒,幾乎又給她洗了把臉。
“別哭。”
柳尋芹艱難道“我的本意不是讓你把這里淹掉。”
越長歌死死抿著嘴唇,哭得天地失色,能覺察出來是如愿以償的淚水,但她口頭上卻還要貧嘴著“你才見錢眼開,逼著本座還了那么多莫須有的債”
“是嗎”
柳尋芹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龐“不信你看看最后一樣。那間房子里的。”
過了良久,越長歌終于淌干凈了眼淚,她拿手帕沾了半天。她素來是個奔放的女子,哭起來不像梨花帶雨,像是梨花樹倒了,砸出一個大坑。險些將柳尋芹也埋掉。
她和柳尋芹一起,打開了剩下最后一個房間的暗匣。
當暗匣緩緩抽出來時,越長歌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暗匣比別的都大很多,里面竟然全是金燦燦的黃金。一塊疊著一塊,一疊累著一疊,碩大一塊塊地,像是磚頭一樣,里頭的縫隙里還嫌不夠,填滿了珠寶和貴重物件,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一旦開匣,一股庸俗而又銅臭的氣息撲向了她,如烈風席卷,如山崩地裂。
當越長歌的臉頰被照亮時,她踉蹌一步,腰身一軟,竟然快要站不穩了。
她往后一仰,倒在柳尋芹身上顫聲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她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甚至還來不及猛掐自己的人中
越長歌兩眼一黑。
整個九州最幸福的女人,就此幸福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