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歌回頭“嗯”
“如果有一天,萬兩黃金與我相比,你會怎么選”柳尋
芹面無表情道。
越長歌仿佛聽見了什么稀奇的問題,她微微向后仰去,詫異道“當然選你。天哪,你在想什么”
柳尋芹容顏稍緩,剛欲說話。
那個女人又補了一句,直往人心尖上戳“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親愛的醫仙大人,有你的地方就有生生不息的金條,你就是救濟本座于水火之中的源頭活水呀。”
“”
“真沒辦法。你知道我抵抗不了這個的。”她又拋了個媚眼,在瞧見柳尋芹稍稍抬起的眉尾時笑容愈發擴大。
柳尋芹瞥了她一眼,一把關上了窗。
越長歌收起笑容,回去認認真真清點了一番,不知為何,這個時候才突然有了一種她們已經在一起的實感。但又好像已經與她平淡地過了許久,百年的光陰輪轉指尖,就這樣如一粒灰塵一樣隨風而去。
柳長老這幾日將“失憶”前剩下的事情忙完,從容得好像從來沒有經歷此等劫難一樣。自打她宣布恢復記憶以后,掌門稍微有些意外,但似乎也早就猜到了一半,沒有多說什么。
靈素峰的運轉在發生了一個小的波動以后,又按照原來的模樣四平八穩地推進下去。
藥閣之內,柳尋芹靠在椅子上,越長歌坐在柳尋芹旁邊,而她們的面前從高到矮排了三個徒兒。此時桑枝正在可憐兮兮地背書,而雪茶一臉“還好沒抽到我”的慶幸神情,小師妹明無憂垂著雙眼,口中振振有詞,似乎是在偷偷練習。
柳尋芹瞥了一眼二弟子,提醒道“下一個就是你了。”
雪茶雙目微微睜大,點點頭,眼底頓時失去了神采。
越長歌瞧著雪茶的反應,分外好笑。自打柳尋芹從黃鐘峰走了以后,她峰上那群叫苦連天的小徒兒紛紛跑來訴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示師尊才是最好的,愈發粘人了些看起來柳長老深入人心的教育終于讓她們意識到平日彈琴玩鬧的生活多么可貴。
桑枝背得還算流暢,她在憋完最后一個字,終于小幅度地松了一口氣。
正等著師尊開口,但是師尊卻一言不發,只是在看著她。
那道幽幽打量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桑枝莫名緊張起來,她稍稍低下頭,避開了柳尋芹的目光。
柳尋芹淡淡問道“那日我昏迷不醒時,越長老讓你救人,你為什么再三推辭”
桑枝心里一突,她頭點得更低了“弟子水平有限,修為不如師尊,怕”
“修為”柳尋芹蹙眉道“別找這種推辭的借口,你糊弄一下越長老也罷,還能糊弄到我頭上不成你的水平可以做到,我完全清楚。”
沉默良久。
“你有什么想要說的么。”
桑枝沒吭聲,柳尋芹似乎是在等她說話,但是她也開口辯解不了什么。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雪茶忍不住盯著桑枝,而小師妹似乎不知發生了何事,輕輕扯了一下桑枝的衣袖。
桑枝將衣袖拽回來,囁嚅道“
我沒什么想說的。師尊想要罰我,弟子愿意領受。”
“我沒功夫罰你。”柳尋芹冷淡道“罷了。雪茶,你來。”
雪茶心頭一突,隨著柳尋芹的抽問,她磕磕巴巴地答了幾句,又思忖良久,又磕磕巴巴地答了幾句,仿佛從石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末了,她沖那位老祖宗心虛地笑了笑,“師尊,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