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
云舒塵和她不太熟的時候還是叫的“小師妹”,一連著溫和地喚了兩聲,越長歌這才如夢驚醒,將目光從師念綺身上挪到云舒塵臉上。
“小師妹這樣靠著我,我沒法子畫符。”云舒塵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她點點頭,終于打了個呵欠直起腰身,終于沒有再像個嬌嬌兒一樣依偎在誰的身上。而她的另外一邊就是我,我總感覺肩頭毛毛祟祟的,似乎隨時要壓下來一個腦袋。
我刻意等了片刻。
畢竟她若是靠下來,壓著我的肩,手腕子必定會抖動一下,不宜描符。
肩處若有若無吹過一片涼風,但似乎是錯覺。
她沒有靠向我,而是緊蹙眉頭,顫顫地捏著筆桿子,在明黃色的符紙上照著慢慢描下一道杠。
我又往那邊瞥了兩眼,確定她不會突然靠近以后,這才默然地挪回眸子,提筆沾了沾一旁的朱砂。筆尖打了個滾,蘸上飽滿的紅。
今日表現還不錯。
“柳尋芹”
耳旁一道聲音又亮起。
我詫異抬頭,眼前一黑,額頭間重重地一摁,帶著點濕潤。“啪”地一張符紙貼在我額心。
“封印了唉。”
間隙里瞧見她歪著頭露出一個嬌俏的笑。
“”
我將腦門上的那道粗制濫造的符紙撕開,粘黏的那處涼涼的,湖水上迎面的冷風機頓時生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這是什么粘的”
她道“口水。”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寒涼,她情不自禁地往后縮了縮,險些擠到了云舒塵身上,細聲細氣道“你嫌棄我啊可是這里沒有別的可以粘啊”
“幼稚。”
我將那符紙丟給她,“你怎的不去貼云舒塵。”
云舒塵莞爾道“師姐這話可說得更幼稚了,小師妹好玩而已,還得雨露均沾不成。自然是隨手就來,隨心而動。”
師前輩卻也發出一聲笑,她終于停止了欣賞湖光山色,轉過身子沖這邊看來“畫好了嗎靜心凝神,念出上面的口訣試試。倘若有效,這才是一張合格的符咒。”
哪有那么容易。畢竟也不像越長歌那樣胡寫幾筆。她那張符咒大概率只是一張廢紙。
瞧她已經興沖沖地開始描摹第二張。
而湖面下一個微小的晃動擾來時,我輕輕抬起手腕,控制住筆尖的走勢,勻著呼吸畫下一筆。
在此一刻突然意識到了為何前輩會選擇一面行舟,一面讓我們畫符。這種不可避免的水浪顛簸,正是考驗手腕的最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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