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那女人晚上非要分開睡,卻又在月上中天時翻窗入室,一把蒙著她的眼行事;譬如總是突發奇想地來臨時構造一些特殊的關系,什么寡居的嫂子與亡兄的妹妹;年輕的后媽與單純的女兒,越長歌總是讓她稱呼些不一般的讓人很想一棒子敲暈自己。
她承認自己年紀大了,有些跟不上師妹過于年輕的靈魂以及色彩繽紛的花活兒。但實際上這女人的技術還是一如既往地爛,俗稱人菜癮且大。
“越是高傲,越引人想要將其掰折。”
越長歌又將她勾過來了些許,一手輕輕撫在她的頭頂。濃且柔順的長發被她拿指尖緩緩撥弄著,順著下滑,捧住半邊臉頰,稍微一捏,笑道“這么想是不是很帶勁兒嗯本座就喜歡帶勁的。要不是寫了這個話本子,我倒還真看不出你一張冷臉下藏那么多花花心思。當時怎的不告訴人”
面前的少女披散著長發,渾身環佩作響。白皙的細腰全部露了出來,上頭還帶著點淺色的痕。她依舊無甚表情,但是雙頰薄染淡紅,如此反差便顯得有些矛盾。
“話本子是你寫的,我只管復述事實。”柳尋芹抬眼“我的部分寫了那么多。可你那些年又是怎么想的不應該再添一添嗎。”
越長歌道“那哪知道。第一冊話本子不是燒掉了么。”她伸出雙腿將柳尋芹一把夾住,身子往后倒去,沒趣地說“燒完了半本,黑得發灰。就和燒掉了一樣,變成灰飄走,通通飄走,我也不想記得了。”
“當真”
“拜托。誰會記得好幾百年前的某一天的自個在想些什么依我看你才是多惦記的那個,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翻得這么清晰。莫不是這些年都在心里輾轉反側意難平”
兩人姿勢在此一刻變得詭異。柳尋芹側臉一靠便能貼在她的大腿內側。她頓了頓,將目光從眼前放到上面,淡聲指出“你不是不記得,是不愿再提起。”
“怎的和你一講話氣氛就凝重起來了。”越長歌撐著腰肢坐起來,故作不悅地挑眉,藤條卷成圈,放在手心里懶散地拍著,在柳尋芹下一次欲言時,她眼疾手快地拿一根藤堵住了她的嘴。
“等,”柳尋芹頓時覺得口中有異物入侵。她微微皺眉,以舌尖抵著想要躲開,未曾想到那個女人相當好奇地道“你自己變幻出來的玩意兒好吃么”
這種感覺讓人無所適從。牙尖劃破了靈株的一層皮,涌出白色的帶微毒的液體,嘗起來略微有些酥麻,并帶著草木的生澀味道。
柳尋芹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總之想一出是一出,讓人永遠揣測不到下一步。只能皺眉被動地忍受著,“唔”
藤條水津津地被抽出來。
女人抬起手撫過她的眼角,那里也嗆了點淚。又抬起她的下巴,低頭柔和地吻了上去,從唇角舔到舌尖。
“小柳兒,要及時行樂,憐愛眼前人,免得空耗時光呢。你我都耗了六百年呢,還嫌不夠長嗎”
柳尋芹感覺舌尖又被咬了一口,血味在口中綻開。她克制著不讓鮮血涌得太多,省得越長歌全喝下去被毒死。
近在咫尺的容顏早就閉上了眼,看起來正在全身心地投入。
柳尋芹有時在想她的師妹也不再似曾經那般有什么事都敞開給別人看,竟也會選擇地瞞掉一些東西。因而總忍不住去
想第一冊的師姐在上里到底寫了些什么。
只是面前全是醉人的花香,她也漸漸闔上了眼眸,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沒有理由再浪費時光了,索性便不再分出精力亂想,慢慢學著只著重于當下。
只是這一下子未免有些太投入了,她頃刻間被推倒在床上,還未反應過來,這床榻上竟像是觸動了某些機關似的發出“啪嗒”地一聲脆響。
雙手被扣住。
“還是大意了呢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