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子寫完了還挺快的。”
“有柳柳在,每日看著催著我寫,很難慢啊。”
覺察到她話里雖是抱怨但隱含著的炫耀意味,云舒塵對此一笑了之。她慢條斯理地翻了翻手上的話本,“怎么這么素。”
越長歌無辜道“有柳柳在,我很難寫得出格。”
“何況一連幾章都在提及本座。”云舒塵道,“我看你是膽子大了,表面上正大光明,暗地里夾點兒私貨。”
“云長老不滿意也沒得改了。”越長歌笑道“橫豎這次你也不給我金條。嗯”
一根金條甩了出去,砸入了她的懷里。越長歌接住往桌上輕輕一叩,輕嗤道“就一根這么點錢你打發叫花子”
她露出手腕上戴著的三個雕龍畫鳳的細金鐲子,連成了環兒。頭發一撩開紅寶石鑲金的耳墜輕輕晃著,再往脖子上一摸佩著個扎實的金打的長命鎖。越長歌撫過腰間的一束燦燦的帶子,以及衣裳上修著的燦燦的花紋,愛憐道“其實這上頭都是金線呢。”
看她是巴不得用黃金織一件衣裳。
以往的越長老能接到金條時,對她的態度可謂是諂媚不堪。
不過隨著越長老心境的提升,這些都要成為過往了。
云舒塵道“都什么年紀了還帶長命鎖這些全都來自于柳尋芹看起來靈素峰這些年掙得不少,都能滿足你這么個揮金如土的家伙的虛榮心了。”
面前的女人眼波流轉,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那可不。靈素峰可是太初境表面上低調樸素,但實際上富得流油的第一峰。您老下次要改話本,記得贈一盒金條。”
云舒塵輕嘆一口氣,將那根金條自越長歌手里收回來“知道了。本座沒你家那位豪橫,那就這樣。”
她一瞥越長歌這珠光寶氣的陣仗,不得不說,風情昳麗的眉眼與夸張的金飾相襯,兩個俗氣的方面撞在一起反而顯得貴氣了。
“這身不錯。所以你是看上了她的錢,還是看上了她的人呢。”云舒塵溫和一笑,順手抬起茶杯。
“錢歸錢,人歸人。就不能一起看上嗎”越長歌瞪她一眼“云舒塵,這天底下偏生你有一張嘴,盡知道挑撥別人。”
“看你急眼總是有趣,說笑罷了。寫這個話本子的過程中,應該受益良多吧。那些你天天在我門前亂哭卻始終不敢告訴你家師姐的心路應該都借助話本子說出來了”
“哪有。”越長歌微微瞇眸“寫個話本子,倒是把柳尋芹的心思給摸出來了。本座那老師姐雖說有些冷清,但好歹還算單純,問什么說什么,從不扯謊。于是我都寫進話本了。以前倒從不知道她私底下還有這么別扭的想法,面上看起來實在是對老娘一點興趣都沒有啊氣死人了”她猛地一下子拍案,驚得一旁的酒盞搖搖擺擺,頓了頓,又倒吸一口涼氣憐惜地揉了揉自個兒的掌心。
“你知道嗎,云舒塵。我有多羨慕你喜歡卿舟雪那個好忽悠的小可愛。本座
的漫漫長路與你相比,簡直是”
越長老正在滔滔不絕,云舒塵則低下頭安靜看話本。她翻過最后幾頁,不由得輕嘆道“那時候每當柳師姐一過來,你就左邊摟一個同伴右邊摟一個姑娘,哪怕不認識地也去談笑甚歡,裝作一點都不想看見她的模樣。人家坐過的地方你都不坐,用過的東西就不去碰,想指點一下你的課業你那時候就轉過頭來問我,她偶爾正經尋你有事兒你能徑直繞開她去找別人閑聊,她只能告訴我再轉交于你,避得跟瘟疫似的你就是這么忽悠她的”
云舒塵說著合上話本,“還攛掇我去在她耳根子旁泄露你已經有別的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