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道君卻是搖頭,“此乃謠傳,玄恒道君怎得也信這些。據我所知,就悟道茶樹,除我之外,也就你宗的淮燼道尊有一棵。”
“淮燼道尊”
“不錯,當年我與他進入同一處秘境,一起發現了悟道茶樹幼苗,他得了大的一棵,我拿了小的一棵,兩棵皆是成活。”
汾陽道君說起這事兒,難得有些表情,“我這棵小樹能夠存活,淮燼道尊相幫不少,費了不少心思。”
話說到這份上,宋元喜若是還聽不明白,如何對得起他庶政堂出身的身份
這汾陽道君,明顯是在拉扯關系。
當初離開王安宗時,淮燼道尊亦有出面,宋元喜瞧兩人并未多少交流,只以為不相熟,卻不想,內里關系一套一套的。
唉,大佬們之間的人際往來,還真是復雜。
宋元喜適時表現驚訝,“是么,那可真是巧了,我和徒弟原先在宗門里,也是跟著淮燼道尊學了一段。我太師祖與淮燼道尊也算好友,這事情就這么自然而然成了。”
“這倒不假,行知道君當年以身涉險,救得淮燼道尊與我,這份恩情,便是引為知己也不為過。”
等等還有這么一出
宋元喜這回,是當真驚訝住,“汾陽道君,你與我太師祖也有交情往來”
汾陽道君放下茶杯,抬眸看過去,“玄恒道君,行知道君的徒孫莫遠與我徒弟孤鴻,乃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弟,你認為這樣親近的關系,我們做長輩的,難道不會互相通氣”
“額”
“當年他們兩兄弟,原本都被安排應該進入王安宗,然那一日我在王安宗做客,正巧與行知道君下棋,幽善道君領著兩個孩子過來,那較小的孩子不知怎得,一把抱住我,死活要跟我走。”
汾陽道君說著,無奈一笑,“元家嫡子,天賦傲人,卻是要去紫霄宗拜師學藝,元家和王安宗皆是被打了臉面。然最后,還是行知道君出面,說服了元家家主,讓元海隨我回了紫霄宗。”
汾陽道君表情一瞬落寞,宋元喜瞧著,只以為對方想起了徒弟已故的傷心事。
于是立即岔開話題,說起自己徒弟的新鮮事兒,七八道彎繞過去,宋元喜這才開口問“汾陽道君,不知今日,你有何事情要與我說”
這架勢,
明顯就不是為論道做準備的,宋元喜猜不透對方所想,那便干脆打直球。
汾陽道君頓了頓,這才輕聲說道“玄恒道君,我有一不情之請,勞煩你替我轉述。”
元嵐從主峰回到住處,推開院門看到自己師父,立刻開始嘟囔。
師父啊你是不知道,那潛光道君當真是個機關癡,拉著我各方研討,若非我機關術學得還算底子扎實,我這個傳承人,都要被他弄得下不來臺。”
“雖說我不是紫霄宗的修士,但作為傳承人,也得替成劼道尊撐面子不是豈能輸給其他人。”
“唉師父,你說我師父師父”
元嵐走至對方跟前,抬手推了推,宋元喜終于回神。
“師父,你做什么呢,一個人發呆成這樣”元嵐實在好奇,“你從那藏書閣回來多久了回來后就一直在這里嗎還是去松九道君那兒擼貓去了”
“我去了一趟汾陽道君那里。”宋元喜忽然說道。
元嵐臉上笑容一僵,然很快又恢復自然,笑嘻嘻說道“是嘛可是去做那小論道師父,你與那位討論了什么,我記得師父你修習最好的,也就是煉器了。但你肯定選擇陣法,畢竟可以隨時作弊嘛”
宋元喜瞧著徒弟喋喋不休,越看越是心驚,也是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徒弟,其實內心里,是多么的在乎
“元嵐,你想念你爹嗎”宋元喜忽然問了句。
元嵐卻笑,“想什么呢,不知死了多少年了,我有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