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花,文淵道君于范師兄而言,說是師父,卻勝似親父。前幾十年,我因外祖爹娘一事,每每修煉都出岔子,每日都是強打起精神做事。若無師父還在,由他從旁開導,我恐怕已經撐不住。你瞧瞧江師姐,再看看廖師兄,還有賀師兄他們哪一個是如此冷靜的”
宋元喜眉頭緊鎖,心中不安越來越大,“小花,我怕范師兄,他已心生魔障。”
為此,宋元喜除了處理庶政堂的一應事務,剩下的所有時間,都在偷偷做觀察。
他始終堅信,做人不可能如此冷酷無情,掌門做事精準無誤,冷靜的像個莫得感情的機器,這簡直不合理
這一日,范陽與各宗派掌門商議四海海域重新劃分一事,待談妥事了,轉身卻是瞧見,那躲在不遠處鬼鬼祟祟
的宋元喜。
堂堂化神修士,卻如此不穩重,還不如守殿的筑基弟子,這簡直是
“玄恒道君何時杵在那兒的”范陽叫來守殿弟子詢問。
誰知對方直接就是一句,啟稟掌門,玄恒道君已經在主峰上摸索大半月了。11”
頓了頓,又說出一個線索,“我聽掌門洞府外的云輝師弟說,玄恒道君也愛溜達那里。”
范陽“”
深呼吸,再深呼吸,而后平復心情,范陽這才說道“去,喊玄恒道君來見我。”
宋元喜偷摸觀察人,除了刻意避著范陽,其他弟子皆是不設防,這也算留個小破綻,就想看看知曉情況后的范陽,會作何表現
然他怎么也沒想到,曾經親愛的范師兄,如今的掌門,竟是當著一眾筑基弟子們的面,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其嗓門之大,殿外弟子皆是聽得清楚。
宋元喜臊得慌,臉頰滾燙,神識傳音討饒,“掌門,你別罵了,底下弟子們看熱鬧呢”
“你還嫌丟臉宋元喜,你看看你一日日的不干正事兒,我當真要被你氣死,是不是唯有繁簡道君出關,才能治得了你這破猴兒”
“掌門,我只是擔心你。”
“我有何可擔心的”
“掌門,我恐你生心魔。文淵道君身隕,你卻如此堅強,我心中甚是擔憂。”
范陽直接愣住,從未想過,竟會是這樣。
半晌,卻道“我兼修無情道和有情道,幾乎難以生心魔,你的擔憂大可不必。”
“可是”
“我所有的情緒,在我師父踏入九曲黃河陣時,就已經覆滅了。”
他不再是有師父在背后撐著,可以肆意妄為,是同輩當中人人敬愛的大師兄。
如今的自己,有且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玄天宗掌門。
而當掌門的范陽,是不應該有私人情感的。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我知你的好意,但這種混賬事兒,日后莫要再犯。”
宋元喜再三確認,這才將信將疑離開。
是夜,所有人休憩或入定時,玄天宗中心廣場上,卻是緩緩出現七彩霞光。
那光自廣場地底深處往上滲出,隨著時間越發接近黎明破曉,光芒越是明亮。
最先察覺到這一異像的是范陽,其次便是狗子,宋元喜在狗子一聲驚呼中,從床上一躍而起,直奔光芒所在地。
趕到時,就見范陽的身影已經在那兒。
“掌門,發生了何事”宋元喜忍不住問道。
范陽看著那些光芒不斷躍出地面,與破曉的旭日之輝交相呼應,其七彩顏色越發明亮,心中擔憂卻是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