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嵐不知地球為何物,也不知圓不圓的,和尋人有何關系。
但她敬愛自己的師父,愿意帶著無限的包容心,去承受走錯路的最壞結果。
如此,面帶微笑,跟著師父一路前行。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幽善道君的魂燈亦是調皮,中途幾次改變方向,又差點熄火,兩人被嚇得不輕。
這一日,師徒倆在一處城池內暫時逗留,補充物資的同時,順便聽聽冥界最近發生的那些事兒。
當然,補充物資的活兒是元嵐做的。
去茶館喝茶聽故事,那是宋元喜的活計。
兩人分頭行動,元嵐補充完物資等待許久,不見師父前來匯合,便尋著痕跡一路找過去,結果卻發現,自己師父將魂燈擺在桌子上,正在拿茶水不停澆灌。
走近了,還能聽到一些碎碎念,“喝吧喝吧,馬上開花。師叔祖餓了渴了,來一杯冥界忘憂茶,橫掃迷茫,做回自己。”
“師父,雖說魂燈之火水浸不滅,但你如此玩兒,只怕不好吧”
頓了頓,元嵐又是一句,“若太師叔祖找回,知曉你如此對待她的魂燈,只怕要挨批。”
“你懂什么,你太師叔祖就喜喝茶。”
宋元喜將魂燈的芯子撥了撥,招呼自己徒弟過來,指著當中燃燒流出的蠟油,“瞧瞧,是不是不太一樣了”
元嵐定眼再看,嘿還真是有所區別。
原本無色無味的蠟油,經茶水浸潤,竟是慢慢顯露出淡綠色。
“師父,會不會是茶本身的顏色”
元嵐端起茶館的忘憂茶,抿了幾口,不禁搖頭,“淡而無味,沒有師父送的悟道茶葉泡出來好喝。”
“那如何能比,佛門悟道茶,可珍貴著呢不過徒弟,這淡綠色,應當是魂燈內析出的魂心所在。”
“師父的意思是,幽善道君不僅是魂魄尚存,可能魂心亦是凝實。也唯有如此,才能使得魂燈如此堅韌。”
“不錯,我雖不知師叔祖為何能夠有此機遇,但對我們來說,這樣尋蹤也就更方便了。”
“師父想做什么,茶水泡魂燈,只怕析不出更多的魂心吧”
宋元喜點頭,而后笑道“那就換個大一點的池子,咱們去淵海,將你太師叔祖的魂燈往里頭那么一扔,哎這事兒就成了。”
元嵐“”你管淵海叫大一點的池子
不過幾千年未見,師父的性子,怎得越發跳脫了。
但淵海之行,還是要去的。既是魂燈指引,那就順應而為。
淵海內,宋元喜將魂燈二次復刻,而后將其中一盞,直接扔進海里。
做完事,又從儲物鐲里摸出兩把躺椅,自己一把,徒弟一把,中間擱著兩斤瓜子。
元嵐看得眼皮子直跳,她想過尋人之旅的各種艱辛,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般情況
“師父,這樣不大好吧”
“怎得能躺著,你還樂意站著”
“不是,我是說,這躺椅”
“哦,這是你師兄的,它平日里最愛躺著曬太陽,你和你師兄關系一向要好,應該不嫌棄才是。”
元嵐立即搖頭,“不嫌棄,我絕對不嫌棄。”
如此,懷揣著心虛難安的復雜心情,緩緩躺下。
一刻鐘后,元嵐抓起一把瓜子,開始悠閑嗑起來,“師父,論過日子,還得是你。我就喜歡師父你這點,無論環境多糟糕,無論事情多嚴峻,你總能找到自洽的方式。”
宋元喜從儲物鐲里掏出兩壺酒,又問“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