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裝修的時候,她就趕時髦,裝了洗碗機,不過由于她自己開火做飯的次數實在太少,洗碗機也成了擺設,今天好不容易拿出來要用一回吧居然歇菜了
秦蔻“”
秦蔻面色不善地盯著洗碗機。
一點紅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瞧了一眼,就知道這機器應該出問題了,于是道“我來就好。”
秦蔻說“這什么破機器算了,好幾年前的機器了,那個時候洗碗機還不是很好用來著,我重新買一個。”
是了,那個時候用洗碗機,還得先把碗里的剩菜飯、大污漬什么的預先沖一沖才能放進去洗,屬于是方便了,但沒完全方便。
現在就不一樣了,據說現在的洗碗機連小龍蝦都能洗。
能用機器解決的事情何苦要廢人力
不過今天是沒戲了。
這么多碗筷,她這種基本不動家務的人,看到就頭疼,既然一點紅這樣主動,秦蔻自然笑納,沖他一笑,說“好呀。”
秦蔻是個漂亮明艷的姑娘,前天要出門逛街時,他是見過她打扮之后的模樣的,高挑挺拔,極為亮眼。而在家中時,她當然是不施粉黛的,頭發也是松松地在腦后扎一個團子,脖頸處還有碎發毛毛地貼著,整個人看起來就格外的放松、格外的不設防。
這種不設防的感覺也異常私密。
一點紅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只意義不明地嗯了一聲,伸手掀開了水池上方的水龍頭。
水是微涼的。
黑衣的青年四肢頎長,身量很高,只是站在那里,就極富壓迫感,令人會忍不住聯想到黑豹或者蒼鷹一類的野生動物。他一向不是個情感表達很豐富的人,所以表情總是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冷傲來。
但這樣一個人,現在正垂著眼睛,用他那雙慣常握劍的手,握著碗筷,動作很是熟稔。
秦蔻忽然“啊”了一聲。
一點紅手上動作停下,抬眸看她。
秦蔻說“好像少了個東西,你等等”
她掉頭出了廚房。
一點紅“”
什么東西
片刻之后,她又回來了,手上捏了一塊紅白格子的布
一點紅“”
一點紅“這是什么”
秦蔻抖開那塊布“是圍裙”
然后比劃比劃“就是洗碗嘛,臟水濺到身上就不好了,拿來擋一下。”
一點紅了然,前天在海x撈吃火鍋的時候也見過這種類似的東西。
但這個紅白格子的圖案他皺了下眉。
顏色和圖案所帶給人的不同感受,其并非是自然而然、生而有之的,而是一種社會文化所帶來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就好比說粉紅色與天藍色在現有的刻板印象之中,粉紅色是專屬于女孩兒的顏色,藍色則是屬于男孩子的顏色,成年女性買衣服還好,什么顏色都可以選擇,但假如一個男孩就喜歡穿粉紅衣服,那他一定會被同齡的男性群體嘲笑。
但是往前追溯,在十八世紀的法國,粉紅色帶有果斷、堅強、穩重的意味,是“更適合”男性的顏色,天藍色嬌嫩,是“更適合”女性的顏色。
再好比說麻制衣物,古人云粗布麻衣,便是代指一種清貧的生活狀態,而現在呢,想到麻制的衣物,第一反應就是“純天然”、“清新森系”等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