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蕻其實是冬天收割的芥菜,x市這邊的人喜歡把雪里蕻露天攤曬,腌到泛黃,放在咸菜缸子里,隨吃隨用,南方有些地方不愛這么吃,他們腌雪里蕻都是輕漬,稍稍晾干、小小的鹽,所以腌出來色青葉嫩,秦蔻第一次去南方吃到這種雪里蕻的時候還真,沒認出來。
這種咸菜一般都不是直接吃,而是要下鍋去炒,油能激發這種腌漬物所獨有的發酵香氣,吃起來也不干噎,雪里蕻口感還有點脆,帶著股咸、又帶著獨特的香甜,夾在油餅里,真的是讓人一口接著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吃完兩張餅,秦蔻終于心滿意足地開始喝她的粥,也終于有心情和大家聊聊天了。
今天的話題當然就是那黑衣少年了。
花滿樓方才為他把了脈,便道“此人年紀雖輕,武功卻不低,筋骨與內力都很好,只是”
他皺了皺眉,道“只是他練功時,似乎過于急功近利了些,他似乎自小就去練一些格外霸道的武功,身子骨看似康健,但方才我一探查,他體內的內力似乎是被強壓下來的,頗有些紊亂,他像是發過病,這病,與他所研習的武功應當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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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蔻起了興趣“什么”
楚留香只道“他在道歉。”
秦蔻愣了一下,說“道歉”
楚留香嘆息著道“在向他的父母道歉。”
是在為自己還沒能飲盡仇人血道歉。
秦蔻說“我看著他,就是一副擔子很重的樣子,原來是要復仇向父母道歉的意思,就是說他父母雙亡,所以才一直把復仇當做己任么”
這猜測當然是很有道理的,楚留香點了一下頭,只道“應該就是如此。”
他又喝了一口粥,道“他手上那把刀不簡單。”
楚留香閱盡天下寶物,兵器,當然也是寶物的一種,他當然也很有經驗、很有講究。
他只道“那柄刀看似平平無奇,其實無論是刀鞘還是刀柄,都不是凡物所成。”
一點紅冷冷補充“而且殺過很多人。”
他是殺手,一件兵器飲沒飲過血,他一眼就能瞧出來,那少年的那把刀,雖未曾出鞘過,但已隱隱有一種魔氣、一種殺氣在,必定殺過不少人。
陸小鳳嘆道“那少年人不會隨便殺人。”
他與楚留香斗做一團時,因瞧出了楚留香身上毫無殺意,自己便也根本不去拔刀,只用刀鞘與楚留香過招,那種態度那種態度就好像是他其實很害怕自己控制不了那柄刀。
刀若出鞘,死不死人,好像就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所以這把刀絕不會一開始就屬于這少年,在看他對著刀的重視程度,這刀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留給他的。
秦蔻說“那說不準就是他的父母呢”
楚留香淡淡道“所以他的父母也一定不會是泛泛之輩,泛泛之輩的手中不會有那樣的刀。”
即便這樣的泛泛之輩得到了寶刀,也絕不可能長久。
秦蔻夾了一筷子蘿卜干在粥里,攪合攪合,舀起一勺喝下,說“所以他的父母也是聲名顯赫的人。”
她掰著手指頭,整理一下關于這少年身份的線索。
“聲名顯赫的家庭,父母或許是在他年少時雙雙死去,他或許正是因為見到了父母慘死的場面,才會這樣執著的想要復仇,一身黑衣,武功高強大概就是這些了。”
是誰呢
她看過的古龍小說并不多況且他也不一定是從古龍小說里來的,這個篩選范圍大得很,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陸小鳳忽然大聲說“我知道他是誰了”
秦蔻噌的一聲抬起頭“嗯是誰是誰”
陸小鳳冷靜地說“布魯斯韋恩,他是蝙蝠俠。”
家世顯赫、父母雙亡、一身黑衣才怪呢
秦蔻被這神一樣的結論給震得腦瓜子嗡嗡的,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秦蔻扶額,虛弱地說“我的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