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只發出一點冷笑的鼻音,卻沒回答。
姜眠實在沒忍住“我只是想保護自己。”
顧越側頭,終于認真看一眼姜眠。
“我給你指過明路,你不肯,”他說,“現在倒困獸猶斗,不想當棋子了”
他話點得很透,姜眠今天接連見了太后和五皇子才明白的事情,卻不知他何時早已看穿。
但姜眠道“只能說你我對明路的理解有所不同。”
“是么。”
“當然是。”
顧越道“聽聞你這幾日來往太醫院頻繁,你的明路又是什么,就為了那個賤奴”
姜眠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他不是賤奴。”
這回顧越是真笑了,但并非歡愉,反而涼薄“你以為你是憑借什么站在這里,若你不是姜重山的女兒,以為我還會好好與你講話么”
“若我不是,你想怎樣”
顧越淡淡道“早就一巴掌摑在你臉上。”
“這樣啊,”姜眠說,“但沒辦法,眼下大人也只能暫且忍著了。您覺得我荒唐也好,無恥也罷,都是您的想法,我也管不著什么。”
“但我已經得罪了大人,索性就得罪的更徹底一點,”姜眠說著向顧越蹲身行了禮,“這一禮多謝大人,方才到底為我解圍,送我一程。”
旋即,她站直身體,揚手一巴掌打在顧越臉上。
“我與大人話不投機,難得這一點心意相通,這一掌還請笑納,告辭。”
顧越一把攥住她手腕“告辭”
姜眠立刻揚聲“你非禮”
她倒會倒打一耙,顧越怒極反笑,卻撒開手“閉嘴再亂喊我拔了你舌頭。”
閉嘴就閉嘴,姜眠閉了嘴,安靜怒視他。
瞪了半天,他也沒什么別的反應,她眼珠試探著微微一轉,腳下后退一點點。
對方仍不言語。姜眠打了人有點掛不住臉,又覺得顧越莫名其妙,干脆直接轉頭跑了。
雨后的潮濕悶氣中,顧越如鷹隼銳利的眼盯著姜眠嬌柔稚弱的背影。她力氣小,他臉上并不怎么疼。
他黑眸沉沉,直到人轉過拐角看不見了,還望著那方向。
半晌,才收回目光,抿唇離開。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