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不錯的話,圣約翰中學的副校長就是這位劉女士的丈夫。而劉女士的哥哥剛剛升任司長,正是炙手可熱。
遲嘉嘉明年就要讀小學了,圣約翰中學是少數中小學一體的教育學院,在本地是出了名的教學質量高。只是,沒那么好進。
遲溪欣然應允,并提出當日和她一道去拜訪這位劉女士。
赴約那天,她穿得很低調,是一套米色的針織連身裙,只戴了一條珍珠項鏈,不壓任何人風頭。
宴會設在月湖公館,遲溪到的時候,宴會廳里已經坐滿人了。
劉美賢正低頭打牌,她跟她說話時都不抬頭看她一眼,顯然是不太瞧得上她。
遲溪仔細想了想,自己并沒有哪兒得罪過她,一開始也是不解,直到看到蔣毅提著一尾青魚從側門進來,直沖劉女士喊“媽”
走到一半又瞧見了她,喜不自禁道,“遲溪,你怎么在這兒呀真巧。”
遲溪明白了,明白劉美賢為什么瞧她不順眼了。
蔣毅這段時間有事沒事總找她聊天,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樂意自己大好年華的寶貝兒子娶一個二婚帶孩子的女人
跟蔣毅是在一次家長會上認識的,其實他們并沒有什么深交。
遲溪跟他客氣地點過頭,蔣毅就上二樓了。
正好此刻她手邊的一位美婦打完了,扔了牌起身說“不來了,玩不過你,連著輸真沒意思。”
劉美賢笑著推倒手里的長龍,眉飛色舞“今天運氣真不錯。”
問了一圈沒人再玩,她多少有點尷尬。遲溪就勢在空位上坐下,摸起了牌“我不會玩這個,只能湊個數,給大家博個樂子。”
劉美賢覷她一眼,倒也不好趕人了。
“你家先生可是風光了,我家那個,三十好幾了還是老樣子,以后可要指教一下。”斜對面的張太太奉承道,因胭脂涂得太紅,笑臉如綻開了一朵粉絹花。
“他哪有什么本事,你太抬舉了。”話這么說,劉美賢得意地揚起唇角,一推手里牌,“又胡了”
掃一眼遲溪,“你確實是不太會啊。”
話語里不屑,眼底卻是贏了的欣喜,起身搖曳著往洗手間去了。
她一走,桌上的風向立刻變了,周太太撇撇嘴說“有什么可得意的他們一家還不是靠她小叔子發達,真是小人得志”
“哎,你小聲點,這么多人別被人聽了去。”她身邊替她看牌的查慧琳搡搡她。
“我又沒說錯。就她家那個才行,木頭一個,要不是”話雖如此,到底是有所顧忌,后面的話低如蚊訥,只有她們二人聽得清。
遲溪也早有耳聞。
這位蔣校長能這么快上位,據說是攀上了某位大人物,自此財帛開道、人脈通達,不用開口別人已經多給幾分面子。
她們八卦聊得火熱,坐在對面的趙小姐卻一直垂著頭摸牌。她是書香世家出身,不好搭這種腔。
周太太卻抬下巴問她“你和蔣先生是高中同學,你說呢”
乍然被點名的趙小姐尷尬不已“說什么”
“別裝蒜,前幾天還看到你跟聞雪在電影院門口吵架。要是你跟蔣先生沒什么,聞雪干嘛找你茬”
“她看誰都像情敵我跟蔣先生沒什么,你們不要亂說。”趙小姐漲紅著臉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