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笑起來,或曖昧或調侃。
周太太還要打趣,目光忽的落在前方某一處,下意識站了起來“蔣先生。”
幾乎是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四周都詭異地安靜了下來,眾人不約而同紛紛起身,只一會兒,身邊就沒有繼續安坐著的人了。
“這牌還可以,怎么打成這樣”身后有人淺笑打趣。
沒等遲溪反應,一道高大的影子如山岳般從她頭頂倏然落下,將她完全籠在陰影中,修長的手臂就這么閑閑支在了她身側。
遲溪心里驀的跳了一下。
回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一張含笑的俊臉。
很少有男人長著這樣秾麗逼人的面孔而絲毫不顯女氣。
可能是因為他輪廓立體,五官硬朗,有一雙太過銳利寒涼的眼睛,哪怕是微微含笑盯著你的時候,也有種讓人脊背發涼的寒意,不知道有多霸道。
他是在笑,只是,眼睛里沒有什么溫度。
這不是什么友好的信號。
她心里往下沉了幾分,背脊僵硬。
“都坐,不用拘束,當自己家里一樣。”沒待她有什么反應,他信手扔了剛撈起把玩的牌,直起身來。
“咚”的一聲,那八筒在桌上砸出一道尖銳的聲響。
四下里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直到他轉身從側門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隱約有一些細碎的聲音重新響起。
只是,氣氛無論如何都回不到剛剛那么熱鬧了。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造訪。
看到他的那一刻起,遲溪就覺得再待著也沒什么意義。
她跟劉美賢低頭是因為她于她而言是無關緊要的人,她可以談笑風生,可以長袖善舞,心境不會有任何影響。
可蔣聿成不一樣,在他面前示弱實在是一件令她羞恥之極的事情。
她與他,早就恩斷義絕、形同陌路。
“我想起來家里還有事情,我得回去了。”遲溪站起來,笑著跟其余人告辭。
“外面下雨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蔣聿成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在她身后道。
遲溪腳步一頓,余光里卻看到趙小姐漲紅著臉推拒道“不不用了。”
“沒事,我也去尖東,順路。”蔣聿成說。
遲溪深感自己自作多情,深吸一口氣,加快步子離開了這座紙醉金迷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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