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脫離苦海的一劑良藥。
“你去哪兒了我去公司沒看到你。”四周很安靜,孟元廷的聲音在亭子里格外清晰,也清晰傳遞到蔣聿成的耳邊。
蔣聿成提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遲溪不確定那一刻他是否是笑了一下。可就算是,多半也是譏誚。
他顯然沒有回避的意思。
遲溪只好硬著頭皮回他“出差了,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跟你說。”
“沒關系,我也沒什么事情。”他笑,“你回來了告訴我一聲,我有話跟你說。”
“好。”
遲溪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會兒心里有事,更是心不在焉,隨便搪塞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回頭看到蔣聿成還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她沉吟了一下說“你剛剛不是問我,我跟我丈夫怎么樣嗎我現在回答你,我們很好。蔣聿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你要報復我,請隨意。但不要再跟我談感情”
他們之間,哪里還有什么感情
遲溪回到港城已經是兩天后。
她忙著處理s項目的事情,忘記給孟元廷電話了。
那個禮拜四,他忍不住給她打來了電話。
接通的那一刻,他沒好氣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來,悠悠的“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永遠不會給我打”
遲溪怔了一下,這才想起兩人在島上的約定,忙跟他道歉“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我給忘了。”
孟元廷沒說話,心里挫敗,可有氣沒地兒撒。
因為他心里也明白,吵架也沒用。
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頂多口頭上溫柔地安撫兩句,轉頭還是跟沒事人一樣。
沒準他的發怒在她眼里就是無理取鬧,讓他深感挫敗。
“有空嗎我媽送了我幾套拼圖,正好給嘉嘉。”
“好,我讓唐婉過去拿。”
“我給你送過去吧。”他笑笑,把電話掛了。
想起遲嘉嘉喜歡吃紅豆餐包,他將車停靠在街角一家面包店門口,下車來。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面包店,甚至不是大街上耳熟能詳的連鎖品牌。一層樓,低矮、陳舊,被壓在貼滿廣告紙的居民樓下。
可這樣一家面包店門口卻停了一輛不合時宜的豪車。
銀色車身,如流水線一般,車頭金色飛翔女神的立體車標極為醒目。
孟元廷也是愛車的,一眼就看出這車不下于九位數,還是曾經參加過車展的款,已經停產多年。
進門后,他按照習慣在入口的玻璃柜里挑了兩只紅豆餐包,想起遲溪愛吃全麥的,在心里暗笑她這人的中老年喜好,又給她挑了一包無糖全麥切片,走到柜臺處去付錢。
“一杯美式。”耳邊忽然聽到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冷淡中帶一點喑啞,像極了低音炮。
用現在小女生的話來說,那就是“蘇到耳朵懷孕”。
孟元廷好奇地抬頭,首先看到雪白的襯衣,扣子系到最上面第二顆,領口微敞,挺隨意,煙灰色的西裝很自然地搭在一側臂彎里。
往下就看到對方擱在柜臺上的手,指尖捻著張卡,手指很修長。
他的目光又落到對方臉上,不覺多停留了會兒,心里想的是真有男的長這樣啊
拍電影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他打消了,下意識聯想到停在門口那輛勞斯萊斯。
這么一想,才覺得合理些。
有這樣氣度的男人,不可能是花架子。
而且,他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對方這時也察覺到他的目光,付了錢后,側身平淡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與這張姣好的面孔不同,這雙眼睛太過銳利,有那么一瞬,他感覺像是被強大的獵手給牢牢鎖定,心頭狂跳。
孟元廷皺眉,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這會兒他也想起這人是誰了,主動遞出手,笑道“蔣老板,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蔣聿成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袋子,瞥了一眼他遞來的手,神情古怪。
孟元廷尚且沒有讀懂這一眼中的審度含義,對方已經抬手,很矜持地握了一下他的指尖“好久不見。”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