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2月,港城的氣溫才有明顯的降溫趨勢。早上一看,已經跌至10度以下,實在是少之又少。
遲溪將衣柜里稍薄的裙子收了起來。
換上了一些薄毛衣、風衣。
這日是禮拜六,公司里沒什么事情,她沒有穿得很正式,想了想,換上了一身米色的針織套裝,看上去溫柔而不失優雅隨性。
快10點的時候,翁曼過來找她,跟她聊關于淺水灣開發區那個項目的事情。
這塊地皮拿下很久了,只是因為資金不足等原因一直沒有啟動,而且關系沒有打通之前,她不打算貿然啟動,以免僵在中間不上不下成了爛尾樓。
翁曼的意見和她向佐“這兩年房市價格急轉直下,這塊地要是再不開發,砸手里怎么辦我們可以和興業創投合作。”
遲溪略微摩挲著下頜,不置可否。
翁曼皺眉“你在猶豫什么”
遲溪這才說道“我跟興業創投駐港的負責人有一些交情,也聊過,他們給的條件太苛刻了,沒有談攏。”
何止是苛刻,簡直就是在打劫。
不過也能理解,對方不缺合作伙伴,資源更是不缺,上趕著哪能得到人家的禮遇
“那東信呢這次和中晟的合作挺成功的,紀禮不是你的老同學嗎能不能拜托他從中牽線東信旗下的東信證券實力非常雄厚,而且,我聽說東信在港成立了一家中外合資證券公司,前兩天他們還邀請我去參加論壇。”
遲溪默然不語。
東信旗下這家新成立的證券公司華歐證券不同于東信證券旗下的其他投資管理公司,是一家獨立于總部的中外合資金融機構,更加活躍、靈活,且直接溝通蔣家在歐美那邊的幾家大型投資銀行,對總部負責,實力可見一斑。
“我知道了,我會和那邊的負責人溝通的。只是,具體的細節方面還需要詳細地策劃。”她收斂了亂七八糟的情緒,淡聲道。
“你這么消極怠工,我會和董事長匯報的”翁曼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遲溪煩躁地按了按眉心。
其實她從來不在乎低聲下氣地去求人,只是,僅限于對無關緊要的人。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跟蔣聿成低頭。
她想了想,回頭問了紀禮,讓他幫忙打聽一下華歐那邊的新任負責人。紀禮很快就回復她了,竟然還是一個老朋友徐興賢。
她打了電話給他的秘書,約他在洲際酒店吃飯。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事情,來晚了。”晚7點,他準時出席,盡管沒有遲到還是禮節性地跟她致歉,笑著抻開她對面的椅子。
徐興賢和年少時差不多,容貌沒有太多變化,單眼皮、高鼻梁,笑容親切而大方,雖然算不上有多帥,氣質颯朗而干練,很給人好感。
遲溪跟他笑笑“不用道歉,你也沒遲到。”
兩人簡單地敘了一下舊,聊了聊這幾年來各自的事業規劃和發展,很快進入正題。
他現在是華歐證券在港的主要負責人,直接由董事會任命,是獨立于總部的,與蔣聿成沒有什么從屬關系。
加上他們大學時是同一個俱樂部的成員,還算有些交情,他這人性格直率,所以遲溪沒有太戒備。
簽了合約后,第一撥資金很快撥下來,淺水灣的開發項目正式啟動。
因為太忙了,她有將近一個禮拜都在公司里加班到很晚。
這日晚上,她整理完一份資料,抬頭朝窗外望去。夜幕沉沉,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大樓內只零星亮著幾間房,她就知道很晚了。
肚子忽然有些疼,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正準備離開,手機這時突兀地響了起來。
遲溪看一眼,人有些發怔。
竟然是蔣聿成的電話。
他給她打電話干什么
遲溪分明感覺到心臟在不受控制地跳動。莫名其妙的,她又想起了那天在島上那個不講道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