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遲嘉嘉如同暴怒的小獅子,拳頭捏得緊緊的,“我爸爸媽媽很愛我”
蔣邵有點被嚇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也不甘示弱“我哪里胡說了他們愛你的話,為什么不陪你來參加親子活動”
蔣邵被打了,嘴賤的結果就是被揍得鼻青臉腫。
遲嘉嘉作為施暴者,毆打同學、情節嚴重,也被叫了家長。
鑒于蔣邵的父母親朋在港都挺有權勢,而遲嘉嘉的爸爸孟元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張老師也很為難。
她想了想,把電話打給了孟元廷,小心翼翼地述說了這一情況,又打給了月湖公館那邊。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人接起,是一把磁性的好嗓音,非常客氣“你好。請問,有事嗎”
張老師楞了一下,之前打過去時沒有聽過這個聲音,聲線沉穩,不疾不徐,應該是一個成年男人。
雖然態度平和,禮貌而疏離,直覺是一個頗有社會地位的人。
她不由屏息,連忙將事情始末述說了一遍。
對方沉吟了片刻,然后說“迦南幼兒園”
“好,我知道了。”
薛茗詫異地回頭,看到蔣聿成將電話擱回座機上,彎腰提起自己的西裝。
“要出去”薛茗忙道。
蔣聿成哂笑,無奈道“又一個闖禍的。”
薛茗頓時明白了,也不多問,只吩咐司機去備車。
他習慣了替蔣子灃一家擦屁股。
雖然蔣聿成沒有提過,薛茗也知道個大概。當年蔣文石自殺、蔣家落魄那段時間,蔣子灃一家毫不留情地離開了蔣家,和蔣聿成父子劃清了界限。
蔣聿成功成名就回港后,這一家人又厚著臉皮貼上來,當真是寡廉鮮恥。
剛開始那段時間,薛茗也惡意地揣測過蔣聿成是不是在溫水煮青蛙,先給點甜頭再報復他們。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雖然待他們一家不冷不熱,也沒有任何報復的意思,還讓蔣毅去管理東信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他始終看不透蔣聿成這個人。
有時候覺得他冷酷鐵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時候又好像不是那么沒有人
情味。
亦或者是對于這種不入流的親戚,他懶得計較,根本沒有放在眼里過。如果他們聽話,他也不吝惜施舍一點兒好處。
畢竟,他們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半小時后,蔣聿成那輛賓利停在了迦南幼兒園門口。
園長得到消息,親自過來迎接。
張老師杵在他旁邊,還有些不明就里,但看這價值不菲的豪車、前呼后擁的隨從、還有面前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料想應該又是某個大人物,也就見怪不怪了。
畢竟,這所貴族幼兒園的很多孩子家長都非富即貴。
“我侄子呢”蔣聿成淡聲問,摘下皮手套,回頭遞給薛茗。
園長有點尷尬,邊說邊小心地窺探他的神色“小朋友之間有點口角,然后,令侄受傷了,現在在”
“帶路。”蔣聿成懶得聽他廢話,徑直朝內走去。
園長忙去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