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他,淡淡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蔣聿成“我不是說過了嗎,請你吃飯啊”
遲溪不說話了,抓著他的西裝平靜地望著滿園怒放的薔薇花。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這個季節居然還能這樣大面積地盛放。只能說,這世上就沒有砸錢做不到的事情。
不知道是社會現狀的悲哀還是什么。
盡管她不喜歡這種氛圍,可當你身處于這個泥潭里時,就不得由自己的心意來做事。
“不開心”他看她。
“沒什么開心不開心的。”遲溪表情平淡。
有風吹過,揚起一片樹葉,打著旋兒飄到她的肩上。
他伸手為她揭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金色的魚尾吊帶裙,白皙的肩頭暴露在空氣里,他指尖觸著那一點兒肌膚時,她下意識往后縮了一下,目光落在他帶著薄繭的手指上。
這雙手依然寬大修長,指骨分明,是一雙如藝術品般漂亮的手。只是,到底是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變得更加厚重而強勁,如有千鈞,有迫使她低頭的力量。
這是絕對權力和金錢的象征,是階級的壓迫,就如遲浦和對她的壓制,遲浦和對她母親的逼迫。遲溪深刻意識到,哪怕同是富人,也是有明顯的高低貴賤之分的。
他不經意的一個觸碰動作,都讓她極為難受。
這一直都是她努力想要擺脫的東西。
這更加讓她深切地明白,他跟過去不一樣了,過去的蔣聿成不會施加給她這種痛苦。而今的他,根本不在意。
或許,讓她痛,讓她難堪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所以,當他掰過她的臉,忽然低頭去吻她的唇瓣時,她忍不住顫抖,下意識想要推開他。
“沒動。”他似笑非笑,“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遲溪背脊僵硬。
她握了握拳,指尖無意識地陷入掌心,帶來微微的刺痛感。
“放松。”他握著她的肩膀笑道,“我難道很粗魯嗎僵成這個樣子”他微垂著眼簾覷她,“你跟你前夫不接吻的嗎”
“跟你沒關系”遲溪根本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你要弄就快點我還要回家看孩子。”
他笑,不知為何,遲溪覺得他的笑聲里充滿著愉悅。
她感到深深的無力
“蔣聿成,
你不能放過我嗎也放過你自己。”
“放過你那誰放過我”他低笑,
表情變得嚴肅,輕輕捏正了她的臉頰。
眼中的寒意和占欲讓她心驚。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話。
遲溪窩在車后座干脆假寐起來。窗外流光幻影,放映似的掠過,偶爾在她面上一閃而過,激起幾道明晃晃的白光。
因為是夜晚,車內漆黑,倒不多么刺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車停了下來。
好車的性能向來不錯,停靠時毫無覺察,她還在半夢半醒中時就感覺被人抱了起來。
剎那的失重,她險些驚呼出聲,下意識伸手勾住了頭頂人的脖子。
睜眼就是蔣聿成那張冷峻寡淡的臉。
他身上那種清冽的冷香混雜著灼熱的體溫撲面而來,有種震蕩心靈的窒息感。
遲溪覺得自己的心率在不正常,不知道是因為畏懼還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