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
其實她這會兒有點混亂,甚至分不清為什么自己會在這里。
過了會兒思緒稍微清明了一點,她喝了點酒,在他車上小憩了會兒,然后他把自己帶回了這座環島別墅。
夜晚的海濱非常靜謐,棕櫚樹婆娑的樹影在月色下輕輕搖曳,晃出一團團一簇簇忽明忽暗的陰影。
遲溪一米七,但骨架纖細,且因為她不愛吃東西,體重一直保持在90斤上下,被他強健的臂膀抱在懷里好像輕若無物。
到了門口,他單手開門,彎腰將她放下。
遲溪在地毯上站定,這才發現,其實他們有將近20厘米左右的身高差。
屋子里很暗,只有月光灑照在地板上反射出來的清輝。
遲溪覺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揉了揉太陽穴,去了沙發里坐下。
耳邊聽到水聲,是蔣聿成在中島臺的地方給她倒水。
“喝水。”他彎腰將水杯放到了她面前。
遲溪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臉上的表情挺平靜的,不像是要跟她吵架的樣子。
遲溪雙手捧過水杯,抿了口。
溫熱的水滾過喉管慢慢順入胸腔,身體也好像升溫了一些。
比之晚宴上,她的情緒似乎平穩下來。
可似乎,又不是那么平穩。
她手指不自覺搓著杯壁發呆。
“喝好了嗎”過一會兒,他忽然問她,語聲沉沉。
遲溪還在神游,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手里的杯子已經被他拿走。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摘下眼鏡擱到茶幾上,回頭按著她的后腦勺深深地吻下去。
十指,略繃著插入她的發絲間。
頭皮上微微的緊實的觸感讓她回了神,下意識要抵抗,可拳頭落到他肩上時忽然又想起來此刻的關系,無奈又放棄了。
她在心里嘆氣,打算用消極抵抗來回報他。
耳邊卻聽得他悶促地笑了笑,充滿玩味,像是在嘲笑她竟然妄想用這種方法來讓他打消興致。
他吻得很細致,動作輕緩又游刃有余,像在拆一份期待了很多年的禮物,絕不可能草率收場。
與之前那掠奪、帶著恨意的吻不同,今天這個吻,格外地繾綣、有耐心,似乎是要喚醒她某種記憶深處的回憶。
遲溪受不了,終于發出小獸一樣絕望嗚咽的聲音。
奈何實在不想認輸,只能閉緊嘴巴,拼命抵抗。可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如攻城掠地般步步為營、從容不迫,只一會兒就攻占得她潰不成軍。
他的霸道和強硬她并不害怕,龍卷風來的快去得也快,可他這樣慢慢地點火、撩撥實在讓她有點害怕起來。
更害怕的是自己的反應背叛了自己的理智。
她往后退,可已經無路可退,被他緊緊抵在沙發里內索取。
遲溪渾身都在發抖,一雙眼睛里已經盈滿了水霧,倔強地不肯去看他。
別開的臉被他兩根手指輕易掰回來。
蔣聿成在頭頂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睛里好似燃著兩簇幽暗又炙熱的火焰。他的眼神是冰冷的,也是灼燙的,好像要將她焚燒殆盡,至死方休。
但這樣的眼神中,其實也夾雜著一絲困惑。
她的反應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太生澀了。
不過,她白玉般的小臉漲得通紅,明明想要拼命抵抗卻發現自己反抗不了的那種絕望、無奈又決定擺爛的表情,還是取悅了他。
實在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