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只鉆石小貓,眼睛是黑鉆,蝴蝶結是粉鉆,腳上還鑲嵌著黃鉆鈴鐺,做工精巧,身子竟然是全鉆雕刻,巧奪天工。
剛剛和蔣聿成在逛街時看到的,覺得很漂亮,就買下來了。
“喜歡嗎”她捏捏女兒的小臉。
“喜歡。”遲嘉嘉眼睛晶亮,可過了會兒,她又說,“因為是媽媽送的。但是,我喜歡媽媽能多抽一點時間陪陪我,比送這些禮物好。”
她小臉認真,漂亮的桃花眼格外專注。
遲溪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連忙把她摟到懷里“媽媽盡量在工作之外多陪陪你。”
“嗯。”
翌日蔣聿成就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禮物。
“蔣先生,有位孟元廷孟先生給您的。”秘書叩門進來,恭敬地將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呈到他桌上。
“好的,你出去吧。”蔣聿成擱了手里鋼筆,指腹在微涼的盒蓋上摩挲了一下。
盒蓋的材質很特殊,不是紙質,而是那種緞面壓燙而成的,既有絲綢的光澤感和光滑感,如女人細膩的皮膚,又有立體和輪廓力量感。
這是s家限量版禮盒的特點,市面上很少有其他品牌這么效仿,因為造價很高。
蔣聿成忽然笑了笑。
打開盒子前,他已經有所預料。
果然,盒子里是一條領帶藍色的。
與他上次故意遺落在遲溪辦公室的領帶非常相像,但顏色和花紋又有微妙的不同。
他信手抽出領帶,扔到一旁,發現領帶下面還有一張硬卡片。
上面有一行手寫的字
“蔣先生上次走得太匆忙了,有一條領帶落在我太太辦公室這邊了孟元廷。”
沒有多余的話,言簡意賅。不過,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蔣聿成盯著這張卡片看了很久,將之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平靜地蓋好。
他真覺得孟元廷挺有意思的。
他從來不認為遲溪會喜歡孟元廷,他了解她,她這個人心里只有她自己。
而之前的幾次接觸也完全看出來了,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感情。
孟元廷唯一比他多的籌碼不過是遲嘉嘉他們共同的女兒而已。
不過,這個籌碼很快也會失去它的價值。
平心而論,其實他和孟元廷沒有什么仇怨。他唯一做錯的就是和遲溪
結婚,和她生了個女兒,以及他是孟宗權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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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從小就告訴他,他媽媽很愛他,只是因為身體原因早早就撒手人寰,他也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那年,家里生意失敗,父親四面楚歌,他忙著四處張羅求助以前的叔伯。但是,從前和藹可親的朋友、前輩忽然一夜之間換了一副嘴臉,或避而不見,或失去蹤跡,甚至惡言相向。
他早知道人情冷暖,但過去從來沒有這么深切地體會過。
說起來,孟宗權也不過是沒有伸出援手罷了,他甚至還見了他,態度非常溫和,看不出一絲的鄙夷或者輕慢,遠不似遲浦和那樣對他冷嘲熱諷甚至落井下石趁機吞并蔣家的產業。
后來他才知道,孟宗權雖不是主導者,卻也是吞并蔣家產業的人之一。
這才是真正的會咬人的狗不叫,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孟元廷的城府,顯然不如他老子。
恨嗎倒也不是多恨。
商場如戰場,技不如人輸得傾家蕩產是常有的事。但這樣的關系,也別指望他對孟家的人有什么好感了。
他猶記得那天晚上蔣文石舉著槍問他,是不是要去找他媽媽跟他親爸,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認他這個爸爸了。
望著瀕臨崩潰站在陽臺邊的父親,他心里是說不出的悲慟絕望,但他只能克制,舉起的雙手往下壓,試圖勸他冷靜下來“我是想去找她借錢,但我沒有想過要跟她一起生活,爸,你冷靜一點,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
可那時候的蔣文石根本聽不進任何的勸慰,他的精神已經被摧毀,妻子多年前跟自己的弟弟跑了,只留下一個遺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