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沒有砸中,他身手敏捷,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還笑話她“惱羞成怒了”
這一次,遲溪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又團了一個徑直朝他砸去。
還是沒有砸中。
蔣聿成非常靈活,三兩下就滑遠了。
遲溪追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停下來靠在一個山坡旁邊休息。
他回頭看看她,又折返到了她身邊,盯著她波瀾不驚的側臉看“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是有。
以蔣聿成對她的了解,她最安靜的時候就是她最生氣的時候。
他多少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說,那你再打一次,這一次保證不躲了。
遲溪卻氣笑了,沒有再打他,轉身朝來時的路滑去。
她是瘋了才跟他計較這種事情。
真挺丟人的。
蔣聿成從后面追上來,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胳膊,遲溪差點摔個趔趄。
她真有點生氣了“別動手動腳的。”
他在日光下望著她,眼睛是難得的淺褐色,仿佛陽光折射下的琥珀,看得遲溪有點兒心虛。
她伸手想要推拒,結果卻被他捧住了臉。
這個吻來得毫無預兆,沒有道理,像是求和,也像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他大半個身子壓著她的時候,遲溪的大腦就有點空白了,整張臉被他手里的力道捧得發熱,連帶著身體也在升溫,仿佛四周不是冰天雪地的滑雪場,而是溫度宜人的室內場景。
蔣聿成吻了她會兒才松開她。
遲溪任由他拉著往遠處滑,不吭聲了。耳邊是其他還在滑雪的路人,可遲溪總有種別人在看他們的錯覺。
剛剛那個不分場合的吻,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別人造成困擾。
蔣聿成松開她往前面滑去,背影矯健。遲溪看著看著就來氣,彎腰又團了一個雪球,腳下施力,做賊似的慢慢潛近,趁他不備時狠狠砸了上去。
“啪”雪球在他肩膀的地方綻開了花。
遲溪握拳,完美。
他回頭望向她,望見她得意的笑容,不知怎么也笑了,伸手不在意地撣去了身上剩余的殘雪。
他滑回來,還在她身邊繞了一圈“開心了”
遲溪不承認,這次真的往回走了,臉上卻漾著微醺的笑意。
走到一半手卻忽然被人從后面拉住了。
她回頭,發現他唇角還掛著一絲笑意,沒好氣“干嘛”
卻見他接過了她手里的護具,無奈地聳聳肩,滿臉寫著“好心沒好報”。
遲溪危險地瞇起眼睛,他又連忙舉起手,表示投降。
遠處地平線上,太陽西沉,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雪白的山丘上泛著一層璀璨的金光,好似被畫筆涂染。
遲溪舉手比了個拍照的手勢,心情莫名很好。
蔣聿成從后面上來,攬住她的肩膀“走,我請你吃飯。”
她回頭瞟他一眼,還記著剛剛的事兒,語氣涼淡“那得看我給不給這個臉面。”
他都笑了,可真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