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他們還去小區里跑了三圈。
回來時,遲溪已經累得手腳酸軟,可還是有種酣暢淋漓之感。
“你得感謝我。”蔣聿成跑過來,遞給她一瓶水。
遲溪接過來,擰開喝了口,還覺得不可思議呢“我為什么要感謝你”
他很自然地靠近,“除了我,誰愿意陪你這樣”
眼神溫柔,像是帶著小鉤子似的,要把她完全納入他的身體里。
遲溪真受不了他,把頭別開“你別這樣,蔣聿成。”
他低笑,見好就收。
關于遲中昱之后再找遲溪時,蔣聿成就沒有什么反應了,好像是忘了這件事。
就在遲溪也以為他根本沒把遲中昱放在眼里時,年前卻出了一個大新聞川河旗下的重要企業川河醫藥爆出嚴重的器械質量問題,且陸續有過去的一些醫療事故被揭露,有媒體總結,這些醫院使用的都是川河醫藥的器械用具。
一時之間,業內嘩然,川河集團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遲中昱最近弄得焦頭爛額,忙著處理后續風波,還被董事會了一頓,一度差點撤銷他執行總裁的職位。
川河集團旗下不少高層董事還被查出有嚴重的貪腐問題,市場份額大幅度縮減,最近他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川河和東信其實有不少業務往來,最近還有一個很大的項目正在談,而爆出來的這些資料,有前些年的,也有近些年的,時間跨度極大,一看就是謀劃很久了。
蔣聿成挑這么個時機爆出來,除了敲打他不要打遲溪的主意外,誰說沒有利益層面的考慮
更令遲中昱感到背脊發寒的是,他這些日子也沒有聯系過他,實在是很沉得住氣。
想到他比自己還要小幾歲,遲中昱其實挺佩服的。
這個電話,他還非打不可了。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或朋友,他不可能因為一些私人原因置公司利益于不顧。
想必蔣聿成也一樣,只是,他在等自己先聯系他。
在這種事情上,誰先開了這個口,誰就處于下風了。
他想了想,按內鈴把秘書小何叫進來,吩咐“給東信那邊打一個電話。”
出乎他的意料,沒有故意拖長,電話響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可接起來之后,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接電話的不是蔣聿成,也是他的秘書。
對方在電話里說,蔣董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她說。
遲中昱靜靜地抽了口煙,感覺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他只能問,請問蔣董什么時候有空。
秘書說,這得看遲總什么時候有時間。
這話里的含義就深了。
這讓遲中昱甚至懷疑,此刻蔣聿成就坐在一旁指揮他的秘書說話。
他深呼吸,報了一個時間和地點。
禮拜天上午,遲中昱讓司機驅車穿過中環東部的一條隧道,往東開了幾公里,最終停在立交下的一處別院門口。
進了門,他踩著外掛的樓梯直接上了二樓。
蔣聿成這次沒有故意涮他,二樓露臺的門窗盡數打開,里面茶香裊裊,一道身影靜靜落在窗邊,似乎已經等很久了。
如果是幾天前,遲中昱恐怕都不是現在這副心情。
可一舉一動,節奏都被對方掌控,現在他有氣也生不出來。
他深呼吸,走過去在對面坐下“想見蔣董一面可真不容易。”
“生意人難免忙東忙西地瞎忙,您也是局內人,想必應該明白。”
蔣聿成笑了笑,把一杯沏好的茶端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