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島川宴的反應相當劇烈。
腺體完全是一塊新生的組織,主要的作用就是散發信息素,在oga的世界里算是極其重要的性征,去了它,就算不得是健全的oga。
水島川宴現在對自己的身體特別陌生,總覺得時不時就蹦出來一點過去從未體驗的感受。腺體的位置離后腦太近了,偏偏生在后頸這種皮肉細嫩的地方,被碰到會有雙重的危機感,好似直接連著他最要緊的神經,只是被按了一下,整個大腦都麻了。
何況他原本就因為oga隨便貼貼就會懷孕的說法而感到緊張,任何觸碰都能打破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
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費奧多爾叫他名字,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剛剛下意識彈起來了,撞著了車頂,腦殼有些發疼。
“嘶”但他完全沒空在意這點痛了,緩了緩神后立刻抱著衣服蜷縮到角落,特別委屈,“別碰那里好嗎求你了,費佳。”
費奧多爾本來還盯著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自己戳了什么引起了那么大的反應,聽見“費佳”的稱呼,他微微一頓。
“費佳”他重復了一句,語氣微妙,“怎么用這種稱呼,誰教你的”
水島川宴只是顛三倒四地祈求“費佳費奧多爾求你了。”
費奧多爾又問了幾句,但水島川宴半點有邏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窩在角落昏昏沉沉,只有他試圖去碰一下的時候,才會做點反應,躲一躲。但車廂里又有什么地方可躲挪來挪去,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倒像是有點警惕,但不多的小動物。
逗著還蠻好玩的。
水島川宴很快就沒什么力氣掙扎了,任憑系統在耳邊大喊大叫說些可怕的事,他仍然是放棄了反抗。順從本心,十分疲憊地側躺下去,在車輛拐彎的時候順著重力枕在費奧多爾大腿上。
費奧多爾就有一搭沒一搭地撫過他的發頂。
“西格瑪。”費奧多爾忽然開口。
“啊”西格瑪的精神一直在高度緊張,被突然點名,心臟都要蹦到嗓子眼了,“我什么都沒聽到”
費奧多爾沒在意他的反應“水島川君喝醉了,去買些醒酒的。”
西格瑪如釋重負“前面就有家藥店,我去買點”
西格瑪一直在聽后面的動靜,若非見多識廣,他可能早就已經把車開上草坪了。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得很離譜,怎么會有人敢在費奧多爾面前這樣放肆。這會兒等待紅綠燈,他終于有機會瞄一眼后視鏡偷偷觀察,卻發現只能看見水島川宴的背影。
他枕在費奧多爾大腿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而費奧多爾垂著眼,一只手攏起水島川宴那些散亂的發絲,看起來專注又深情。
深情這個詞放在費奧多爾身上就很可怕。西格瑪打了個激靈,差點就踩了一腳油門。
正想挪開視線,他卻忽然從后視鏡看見費奧多爾抬起頭,同他對視。
“”一段唇語。
西格瑪也懂這個,讀出了費奧多爾的意思之后,又等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別的命令,這才松了口氣。
太好了。
他幾乎要流淚。
只要不是讓他去買套就好。
水島川宴醒了。
他似乎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夢里有人抓著他說絕對不要和人貼貼,說費奧多爾太過危險。可他是在太難受了,反問回去如果不找費奧多爾,你現在能抱我嗎于是對面沒聲了。
又好像有人把他扶到了房間,叫他喝能醒酒的蜂蜜水。
耳邊有兩道聲音在沖突,一道叫他喝,一道說千萬別喝。他拿捏不定,又意識不清,玻璃杯壓在下唇,清甜的液體都沾濕唇瓣了,他還沒反應過來這玩意是喝的。他嗅著感覺能吃,就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嘗到甜味后更是一遍遍舔著杯口,好像還抓著人問為什么這塊硬糖不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