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做了什么”
費奧多爾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但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身下的支撐忽得一空。
是傳送。
他的同伴之一,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果戈里,異能力能在30米內進行自由傳送,是個作用極其廣泛的空間類異能。
傳送只是一瞬間的事,隱約聽見幾聲槍響,但只是劃破了他的衣袖。
費奧多爾和水島川宴一起從半空中落下來。
緊接著是第二次,第三次。
反復失重的感覺非常不爽,尤其是對于一個瞎子。水島川宴下意識抓住費奧多爾的后背,盡可能地調整平衡。
最終他們摔在一處陌生的地方。
“驚喜”
水島川宴還沒從疼痛里回過神,就有人在他耳邊用特別尖利的聲音大喊,敏感度加強過的耳朵受不了這種折磨,下意識就彈起來想把邊上那個人推開。
他抓住對方的胳膊。
果戈里笑瞇瞇地看著他,水島川宴的臉色不太好,有種經歷欺騙沒回過神的茫然,混著憤怒和不悅,很有趣的模樣。果戈里這人的精神狀態絕對算不上常人,他的興致很特別,科學點說就是大腦天生異常,特別喜歡一些異常的刺激。
就比如,普通人被玩壞的表情。
水島川宴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很脆弱。
他抓著果戈里,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重心不穩搖搖晃晃,硬是把人推到了墻角不如說是自己跌過去的。果戈里故意躲了躲,水島川宴差點一頭栽他肩膀上。
太暈了。
debuff暈血
持續時間6h
debuff眩暈
持續時間2h
這是他付出的代價。
“你們要做什么”他抬頭,一副強撐的模樣,“這是哪兒”
果戈里看得非常有趣,笑容愈發夸張“你猜”
他還想期待水島川宴做出點別的反應,就看見這人抿著唇,眉頭聚攏,欲言又止而后猛得一偏頭
“嘔”
水島川宴終于撐不住那股翻江倒海的暈眩,扶著墻干嘔,他昏睡了一天一夜,在此之前就沒吃東西,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來。失明之后他其實很依賴身體的平衡感,現在方向感倒錯,隨便往前走一步都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暈,可以說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果戈里“”
什么啊,不就是被傳送了幾次,有那么暈嗎果戈里都覺得有些稀奇了,他還沒見過這么脆弱的人。說起這個,他那總是一副病弱樣的費佳也沒有出聲。
“費佳”他輕輕蹬了一下墻壁,興高采烈地跳到費奧多爾那兒去,“好久不見咦,你臉色怎么也這么差”
費奧多爾的體質不好,身上有不少病,還喜歡駝背,總是一種普通流感就能打敗他的模樣。但果戈里知道,不管是怎樣的折磨,費奧多爾都會忍耐下來。他把它們稱作苦難,稱作神的考驗,并覺得經歷那些是理所應當。他是能肆意把苦難施加在別人身上的人。
可費奧多爾被傳送過來之后,就一直坐在地上,頭上的俄羅斯風雪帽被他攥在手心。他看起來沒有那么蒼白了,臉頰上甚至有種糜麗的粉色。
“費佳”
果戈里一彎腰,想碰一碰費奧多爾說不定是發燒
結果費奧多爾在被碰到的一瞬間拍開了他的手臂,反應極大。距離很近,于是果戈里可以清晰地看見,費奧多爾那雙慣常冷漠至極的紫紅色眸子里,泛著一絲難以描述的水色,像是從陰暗的吸血鬼變成了弱小可憐的乞憐者。
首先不可能是因為從半空摔下來摔疼了,其次費奧多爾也會有算錯,然后中暗算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