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點什么”松田陣平靠過去,挽住水島川宴的胳膊,用盲人最有安全感的方式帶著他往前走,“我請客。”
“好耶”
“松田君最近的心情好像變好了”
“有很明顯嗎”松田陣平一愣。
水島川宴還沒吃完,他吃東西不是很方便,有時候戳半天都沒辦法把盤子里的肉戳起來,咀嚼也很緩慢,一側臉頰鼓鼓的,每次咬下去前都下意識嗅一嗅,像只倉鼠。他把東西咽下去“有啊有啊,你笑的次數變多了。我有聽到你和其他警官先生聊天,之前你們的關系似乎不太好,但是這兩天我沒怎么聽到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了我沒偷聽,是隔著墻耳朵自己聽見的。”
松田陣平“”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吐槽什么。
最近他確實卸下了很多東西。
“算是了結了一場舊事吧。”他眼神暗了暗。已經很久沒對人傾訴過那些舊事了,他也不在意別人理解不理解。松田陣平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風評,但他并不責怪那些對他不滿的人。說到底,只是有些東西他自己還沒能接受。
偶爾的偶爾,他面對正在面前閑談趣事的同事,腦袋里忽然蹦出來的,卻是一次次慘痛的離別。
于是很多時候他下意識就選擇放任自流了。
往前那幾年,生活被萩原研二的犧牲占滿了,直到前幾日他終于抓住了那人,他有太多的話、太多的憤怒卻發現對面那人甚至配不上他的憤怒。
只是一個渣滓而已。
他站在研二的墓前,都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這件事。
太可笑了。
松田陣平兀自苦笑了一下,看著仍舊在和晚飯做斗爭的水島川宴,不知為何覺得以前那些回避的事情,可以和這人傾訴也許是因為他完完全全的不相干
而且沒心沒肺的松田陣平想到前男友的問題,又擰眉,就是太沒心沒肺了,連那種渣男都可以原諒。水島川宴甚至還為那人百般開脫。
特別讓人不爽。
“解決了就好。”但水島川宴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要繼續聽下去的意思。
他還在和餐后甜點作斗爭,滑溜溜的冰淇淋還剩下一點,怎么都沒法被勺子挖起來。
生活好難。
“水島川。”松田陣平看著,先叫一聲,伸手拿過勺子,替他把香草冰淇淋舀起來,“張口。”
冰涼涼的勺子壓了壓下唇,水島川宴很聽話地張口去含住勺子,但位置有點偏,半融化的白色冰淇淋沾到唇角,眼看就要淌下去。
只能伸出舌尖舔掉。
嘁。本來在休息中的系統忽然出聲,你要真那么喜歡,我帶你去買一袋子冰淇淋,在家一個人吃就行。
水島川宴“”好像也不是不行。
“系統你人還怪好的嘞。”
系統無語凝噎。
松田陣平把水島川宴送回家,看著他走進小區,才取了根煙出來點上。
短暫的放松之后,他心情又沉下去了一點。
上面秘密發的通知,要他們勻出點人手注意一下水島川宴這個人,且不能打草驚蛇。正好松田和水島川宴有過幾次往來,這個任務就莫名落到他頭上。
至少他還沒看出來有什么需要跟蹤的。但如果真的有他又能怎么辦。
想著想著,煙灰落下,松田陣平忽得看見水島川宴又小跑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