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人體中彈的聲音不是這種,他也沒有聽見任何中槍疼痛的聲音。
琴酒瞳孔一縮,察覺到陷阱,卻已經晚了。
伏在一邊,氣息降低到最微弱的水島川宴猛然跳起,手中的蝴蝶刀直逼琴酒后心。
他看不見,戰斗對他而言本就是一件苛刻的事情,于是在日復一日的磨練中,只能訓練自己對不同環境的適應性,隱忍,躲藏,宛若沙漠中的蟻獅,一擊斃命。這是琴酒膝彎被撞擊,整個人被水島川宴扼在地上時,內心閃過的想法。
“你贏了。”琴酒低聲說,“要殺要剮,隨你。”
水島川宴微微喘息,他還沒有從腎上腺素飆升的狀態里回過神,滿手都是冷汗。蝴蝶刀是酒店里拿的,沒有什么實際作用,剛剛他捅的那一下沒法造成特別嚴重的傷。但他還是覺得不真實,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能埋伏到琴酒。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持續十五分鐘。
“琴酒。”他一只膝蓋壓著琴酒的后背,右手死死扼住對方喉嚨,聲音發抖,“你為什么一直和我過不去呢”
琴酒沒吭聲。
被壓在地面,但他的右手還能動。指尖一彈,一個什么玩意丟了出去。
水島川宴下意識順著聲音的方向聽,神經緊張,害怕是炸彈之類的玩意。
開蓋的打火機燃著一朵小火苗,呼得一下,點燃了野草。
火焰的熱浪轉瞬就被風卷了過來。
水島川宴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他失神一瞬,馬上就被琴酒抓住機會。單論爆發力,琴酒確實不如他,可是由于眼睛的問題,他是不適合長時間鏖戰的。
他反過來,被琴酒扼住了喉嚨,抵在墻上,后腦重重一撞。
“你心太軟了。”琴酒說,“本來可以第一時間殺死我。”
他后背被捅了一刀,傷口不深,但血汩汩地往外流,已經浸透了外套。琴酒摸了一把,一手濕潤腥稠的深紅液體。
他忍不住撫上水島川宴的臉頰,指尖沾著血,把它們抹得到處都是。
好久,沒有這樣翻車了。
憤怒,卻也很有趣。
水島川宴整個人顫栗著。
血、血好多血。暈血癥前所未有地發作著,明明是個眼前一片漆黑的瞎子,他卻覺得已經看見了白光,無數金色的小星星在亂晃。琴酒還把那些血抹在他臉上,血的氣味、質感、滴落和凝固,都使他發狂。
水島川,你還好嗎系統發現了水島川宴的失神,宴、阿宴你清醒一點
琴酒也處于一個高度興奮的狀態中,所以他抹完血,才注意到一點不對勁。
“這是”他這時候才看見水島川宴頭上,白晃晃的兩只毛茸耳朵。
眼眸頓時瞇起,琴酒注意到水島川宴身后還有一蓬白色。
他真的被氣笑“你就穿著這個和我搏斗”
“你居然穿著這種走在街上”他沾滿鮮血的手捏住水島川宴的下巴,微微摩挲,“不知羞恥。”
他伸手去拽水島川宴身后的尾巴,還說“這是外掛型,還是插件”
水島川宴的神經繃斷了,系統在說什么,也聽不見。
血的氣味太多了,腦袋徹底發暈。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喘氣,在琴酒用力拽尾巴的時候達到了巔峰。他也是有火氣的,腎上腺素飆升,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可以用篡改的能力隨便改變戰局,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把琴酒按在地上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