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世界很滿意。
所幸他自己的暈血已經好了,也不渴血,眼睛瞎著還看不見慘狀,完全heihei完全不用害怕heihei
他窩在角落,瑟瑟發抖,優秀的聽力和嗅覺讓他即使不用看見,也會自動腦補出前方的慘狀。他窩在沙發的背后,伸手想要起身看看外面有無動靜,指尖卻碰到了一點黏黏糊糊的東西。
是新鮮的人血。
水島川宴。
他急促地笑了一聲,悲從中來,非常想昏迷。
就在這樣的混亂里,他聽見持槍的人說那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把他抓回來。”
“該死,我一定要”某人忽然瞥了一眼周圍,“那個黑頭發的,過來。”
水島川宴“”嚶。
“叫、叫我做什么”他瑟縮著。水島川宴知道對面有槍、有刀、可能還有別的武器或是異能力,而他沒有系統,孑然一人。
可是當水島川宴轉過身時,靈敏的耳朵卻捕捉到幾個人的抽氣聲,那是夾著私欲的贊嘆,尾音隱沒在不可言說的貪婪里,視線如蛇一樣在水島川宴的臉上刮過。
陌生的臉孔,但足夠美麗,純黑的發和霧藍的虹膜,五官是亞洲人的長相,可莫名有些異國風情,神秘又招人喜歡。
“你有沒有見過”
水島川宴平靜道“很抱歉,我是瞎子。”
于是他聽見更加粗重的呼吸,他甚至已經嗅到靈魂里不斷冒出來的占有和貪婪,十分嗆鼻。
他嘆氣。
在第一個人碰到他胳膊前,水島川宴驟然抓住他的小臂,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扭動手臂的同時將肩膀下壓,抓小臂的手順勢往前一擼,成功奪過了武器。
運氣不錯,是槍。果然先動手的總是領頭人。
水島川宴不會用槍,但他很會敲人腦殼,靈魂的視角讓他對所有人的方位了如指掌,甚至能看見沙發底下藏著的弱小靈魂。
“砰”
有人開槍了。
水島川宴怕得要死,他緊張得無以復加,然而越是如此,體感能感受到的時間就越漫長,他聽見所有人的動作,知道他們的下一步,甚至聽得見他們抬起胳膊時布料摩擦的聲音。
把所有人放倒只花了他三分鐘。
他其實已經很強了,但水島川宴止不住地害怕,他握著槍,又不敢放手,也不敢開槍,便把雙手合十的動作改為單手,對著被他敲暈的人快速鞠躬,碎碎念“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道歉,一邊蹲下去搶劫。
系統不在,他要勤儉持家。
“做得不錯嘛。”他忽得聽見一句涼涼的評價,“沒想到你還挺能干的。”
水島川宴猝然回頭“太宰君”
太宰治頓了頓“你認識我”
“我”水島川宴想說認識啊當然認識,不是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嗎然后他驀然想起現在這個時間亂流的世界,他面對的這只太宰可能真的不認識他。
他還在猶豫,太宰治那邊就已經開始冷笑了“原來你認識我,那么上次也是你故意的吧”
水島川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