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啊”蘇沁溪問尤燼,手機交給她那一瞬間,尤燼就站了起來。
“去找個人。”尤燼說。
蘇沁溪的手按在她的肩膀,將她直接按下去,說“急什么呢,你今天的班不上了,淡定一點,晚點還有個會要開。”
尤燼坐在椅子上,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屏幕要滅的時候,尤燼又伸出手把屏幕滑亮了,屏幕上那幾個字明明晃晃的顯眼,但是她臉上又沒什么情緒。
蘇沁溪坐在桌子上,歪著頭看她,“尤老板,一句話就讓你不淡定了”她輕嘖,“你昨天知道的時候,不挺淡定的嗎,還跟我說了你要怎么做。你說,你想結婚。”
她交疊著長腿,打量尤燼,不管是誰墜入愛河,都一樣沒辦法從愛情的陷阱里逃出來。
尤燼看著挺淡定,雙手搭擋著,很放松的姿態,可她站起來的那瞬間,蘇沁溪知道,她還是激動了,她這個朋友面對愛情會失控。
尤燼語氣不覺變軟了,“她這一句話我卻像是等了很久,有點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所以控制不住了”蘇沁溪說。
尤燼沒說自己能不能控制住,只是說“就是有一點等不住了,從今年五月開始等,又從九月挨到九月,甚至我覺得我從小學就開始等。”
“小學,那也太夸張了。”蘇沁溪笑著說“那等的時間有點久了吧,那會你們懂什么啊。”
“是什么不懂,但是小孩子太容易信以為真。我爸那時候教我的是做生意要講誠信,所以我答應她的事情,每一次我都在努力做到。”
“哦。”蘇沁溪聽得不太懂。
評價了一句,“那你執念太重了,是因為曾經的承諾認定了她”
“你覺得呢”尤燼反問。
“后來長大了,我就知道了成年人不應該一直信守承諾,畢竟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但是,我很想她能記住承諾。”
希望對方信守承諾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自己也要信守承諾啊。
聽著她說了這么多彎彎繞繞,蘇沁溪直白了當地說“就是你喜歡她唄。”
她偏頭看尤燼,說“講實話,我以前覺得你倆有點曖昧,給她改卷子給她出題目,甚至還想著大學留校當老師我那時候發現你可能喜歡她,只是沒想到你居然能這么喜歡。”
尤燼沒出聲,由著她說。
蘇沁溪拍拍她的肩膀,“尤老板,你也太專情了”她認真地說“專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七年想著一個人不累啊”
尤燼沒回答,坐在老板椅子上,手指微微交疊,眼睛落在手機屏幕上,蘇沁溪以為她不會說話,要自己把愛情的苦咽下去的時候,就聽著她輕聲說“一開始有期待,以為她很快能回來,總覺得再等等沒有多久,也不會有多累,把自己忙起來也能過去。可,一旦知道,她好像不會回來,我就開始了最無望的等待,開始沒有日期,就像是手電筒照出
去看不到盡頭。”
“其實”尤燼看向蘇沁溪,倆人是朋友才說,“無望就算了,更難受的是脫離軌跡,沒有任何掌控力了。”
蘇沁溪把這想成感情有點不太能理解,她的愛情沒有這么糾結漫長的過程,可能她遇到的是不專情、不夠情有獨鐘的人,導致她也覺得自己不會那么專情。
但是,把這個想成她們的項目,她們一手養大的項目,也抓得緊緊的,偏偏這個項目跑了溜了,時間久了越來越沒辦法抓回來,也許以后還要成為別人的那真是痛不欲生,人也能氣死。
蘇沁溪摁住她的肩膀,“那,尤老板我摁住你,你忍住,咱不擇手段也好,壞也好,抓住再說。”
一向沉穩的人唇微微動,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慌,她說“好像有一點難忍住忍住了,又好像壞過頭了,更擔心她不喜歡了。”
“搞到手再說嘛,尤老板哪里壞了,只是想抓住愛。”
尤燼接受她的說話,“嗯,你說的對。”
蘇沁溪眉抖了抖,心說,怎么是我說的對,明明是你有自己的辦法,這事兒都要我背鍋啊。
她再看尤燼,尤燼又把手機拿了起來,她沒回信息手指落在屏幕上,看不出來是什么情緒,究竟是淡定,還是不淡定。
尤燼手指落在那張地鐵照片上。
上面寫著“a出口”
秘書敲敲門,進來通知她們,“會議室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