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舞臺趁著黃昏轉到外場。
“尤燼。”
樓下的人仰著頭去看,度清亭的掌心張開,金箔羽毛從高空散落,她說“下雪了。”
這雪里閃爍著金色,尤燼收到的第一封信是在冬天,她沒跟度清亭說自己喜歡冬天,只是偷偷把日子定在了冬天。
也許她猜到了。
因為她的婚禮在冬天。
度清亭迅速下樓看向尤燼,尤燼白皙,樣貌絕佳,身上一襲紅裙,層疊橙色的裙擺露出了她的長腿,她手里拿著半只枯葉蝶度清亭偏頭,把吻印在她的臉頰上,手靠過去輕輕地攬著她的腰。
黃昏的光隱約從窗戶鉆入,在空高建筑里把那些金箔和羽毛照亮,度清亭想,她一定很早很早就愛上了這個女人。
蘇沁溪心里輕輕嘖,曾經的遺憾再次涌入胸口,那時她們都是劇團的,尤燼是她的角,大家都說她適合那種清冷剛正不阿的正面角色,蘇沁溪非要她演魅魔,那種欲望極點的角色,每次出場身邊都得有人跪拜。
當然每一次她們的演出都順利,她們也能真的登上大劇院,直到尤燼從商,離開了劇院,她特煩尤燼,覺得她這人俗到極點,一度告訴尤燼,走了別再回來。
尤燼回頭看她,說“再見。”
然后這個人固執的走進了雨里,成了商界的新貴,再相遇,尤燼坐在空無一人的觀眾席看著她,仿佛忘記她說過了多么難聽的話,把那句再見續上,說“好久不見,沁溪。”
蘇沁兒看到某個失落的霸總,她跟晏冰焰說“她們挺合適的是吧”
“我上去拍也合適。”晏冰焰嘴硬,但是合不合適她心里有答案,挑婚紗的時候就知道了。
蘇沁溪看向她,手臂壓在欄桿上,說“所以,你究竟是真的喜歡尤燼,還是只是覺得她合適”
“如果只是合適就放下吧,尤燼不是那種合適,就可以跟別人速配的人,懂嗎”
晏冰焰沒回答。
蘇沁溪笑了笑,“成執念了是不”
“朋友想開點。”
晏冰焰說“那你呢,我剛剛看到那誰。”
“嘶。”蘇沁溪狠狠地看她一眼,說“晏冰焰,你下次別在想我安慰你,自己受著吧。”
“我只是問問。”晏冰焰能感覺到她這一通火發的莫名其妙。
蘇沁溪又走了,神出鬼沒,一會兒在一會兒不在,晏冰焰倒是場場都在,是她們最忠誠的看客。
拍完天快黑了。
度清亭拿著手機去找攝影師,讓她先把照片發給自己,一來她想好好欣賞,二來她想發給國外朋友,好說服那群人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這群人一個個畫畫比她們還色,平時根本不敢參加大型聚會,生怕不留神就被認出來了。
但是現實一個比一個清純,看到美女都會問姐妹們我左眼看還是用右眼看。
劇組的負責人來后臺說“負責夜景的老師也來了,是我們薄老師,您待會看看要不要”
“哪位薄老師”尤燼換衣服動作停下,伸伸手,度清亭立馬把西裝遞給她。
負責人說了個名字,薄煙。
“不拍了,就到這里了。”尤燼眉心微微陷。
“不是還幾組嗎”負責人問,“是哪里有問題了嗎”
度清亭也好奇,看向了她,想想她可能累了,就沒有問,過去幫她扣了西裝扣。
劇場人收工,尤燼讓助理安排她們去吃飯,她找了一下蘇沁溪,沒看到人,跟度清亭一塊從里面出來,遠處樹下蘇沁溪指間夾著煙,在她樹的背后抽著煙。
“她還抽煙”度清亭驚訝。
尤燼輕輕噓了一聲,讓她別出聲兒,倆人在劇院門口站了會兒,一直等到蘇沁溪抽完煙,嚼了幾顆口嚼糖。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人走到了蘇沁溪的對面,蘇沁溪就立在哪兒,那個女人生的很白,有種深夜夜鶯的感覺,很漂亮,很有古典韻味,她跟蘇沁溪說著話,從口型看好像是一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