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連續拍了幾下,度清亭連聲嘶,她也萬萬沒想到出去轉一圈,時間就過去的這么快,時間真的太不經用了,比錢流失的還要快。
她再拍門時,門自動打開了。
里面的人坐躺在床上,剛洗過澡,衣裙敞開,尤燼抬頭瞧她,濕潤的黑發紅唇,長腿交疊著,手里捏著一個遙控。
床頭燈落在她肩膀上,薄薄的毯子蓋在身上,里面好像什么都沒穿一樣。
度清亭立在門口,她說“我回來了。”
尤燼聲音懶懶的,說“門關上。”
度清亭迅速把門關上,手用力握了一下門把,兩個人視線交融,她輕聲問“今天什么時候”
“婚后第一夜。”
“這樣都能晚到啊。”尤燼說。
“對不起。”
“嗯,去收拾一下自己。”尤燼說。
度清亭再度解釋了一遍,“我算好時間了,今天,是遇到晚上高峰,我在路上堵了一下。”
“好。”尤燼點頭,“去洗澡吧,能理解。”再抬頭,“還是要吸取教訓,是不是”
度清亭嗯了聲兒,戰戰兢兢的去洗澡,越洗越害怕,在身上趕緊搓出了泡沫,誰能想這個九點半她自己定的,最初她定得是九點,想讓尤燼早點回,離晏冰焰遠一點,現在成了她的束縛。
度清亭啊度清亭,你真對自己沒有一點逼數。高估了自己的行動力,也不知道第一次失約,能讓你的妻子多生氣。
度清亭快速結束了洗澡,拿屏風上的浴衣穿上,穿得時候,她腦子開始愧疚,看看,你老婆工作都能按時回來還給你準備浴衣,偏偏你啊你
度清亭出來,屋子里暖氣開了,稍微有點熱,她赤著腳站在毛毯上,尤燼讓她坐下來。
度清亭坐下來,尤燼起身反而蹲在她身邊,撩開她的浴衣擺,看她的膝蓋,手掌貼在上面輕輕給她揉,“痛嗎”
度清亭趕緊說痛,尤燼打開抽屜,從里面拿了藥出來,在她膝蓋上涂了一層,度清亭看著她的發旋,想到小時候,她跟人打架,又戰五渣。每次被人打痛了,尤燼會訓斥她,她心里很不滿,覺得尤燼根本不幫她,很壞。但是尤燼會給她上藥,每次書包里都會備了很多創口貼,有次她說“尚溪妍的有哆啦a夢,我也想要那種。”
尤燼說“那種又沒藥效,這種云南白藥好得更快,你要那種做什么,你不能少打架嗎”
度清亭覺得尤燼壞透了,不想跟她玩了,第二次她受傷了,她忍著不去找尤燼,別人給她分享哆啦a夢的創口貼她又會說這個沒有藥效,不是云南白藥她不用。把別人惹生氣了,說她很怪,度清亭也生氣,就把這個氣撒在尤燼身上,尤燼給她貼創口貼她故意不貼,尤燼摁著她的手給她貼上,她還是超級生氣。晚上回去她媽問她,“蜻蜓啊,誰給你創口貼上寫了哆啦a夢幾個字啊”
“哪有哪有”度清亭跑過去舉著手指問她媽
,“我怎么沒有看到。”
她媽指著創口貼上的字,說這就是哆啦a夢啊,讓你多認識幾個字你還不學,非得說你認識尤燼就行了,你看看,現在不知道這個叫哆啦a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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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哆啦a夢嗎尤燼給我寫的哎。”度清亭驚訝,捏著創口貼不舍得丟,她笑,“我以為寫的云南白藥呢。”
“媽媽,多識幾個字是不是也挺好”
“要是尤燼以后給你寫信,你就認識落款是尤燼,可是內容是什么你全不知道,那就錯過了哦。不僅是你的遺憾,也會讓尤燼傷心。”
那時候度清亭為了能讀尤燼的信,燃燒起了認字的欲望,拿著筆到處寫,有時候尤燼翻開自己的書,都能發現度清亭塞的紙條“尤燼,呂月夭去人爾jia王元。”
“寫的什么啊”朋友問。
尤燼說“明天去我家里玩。”
她回信拒絕,我要讀書。
下課從鐵圍欄那里塞給一早等著度清亭,度清亭不認識幾個字,第二天她背著自己的書跑去找她玩,“我來了,我給你買新資料書了我們去玩吧”
度清亭開始寫字就覺得很新奇,什么事都要寫下來,每節課尤燼都要下去一趟拿她的信。
朋友覺得累不想天天陪尤燼去,而且度清亭寫的都是亂七八糟雞毛蒜皮的小事。
尤燼說“但是,她的字已經寫得能認清了。”
現在,尤燼給她的膝蓋涂好藥,起身去洗了個手,很快她又回來,把浴衣蓋在她的膝蓋上。
尤燼歪頭看著她,“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