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出了門,度清亭扭頭往樓上看,尤燼肩膀上搭著長
大衣外套,她視線追著度清亭,風吹著她的長發。
度清亭對她揮了一下手,去幫柳蘇玫開車門,柳蘇玫坐進去很瞬間看到她的胸口上的名字。
度清亭臉刷一下紅了。
她換到另一面開車門,坐在柳蘇玫身邊,很不好意思地說“尤燼要弄的,說這樣好看。”
柳蘇玫嗯了聲兒。
度清亭害羞,扯了扯領口,又怕弄花了,她也沒打算遮再次讓那個名字露出來,她替自己挽尊,說“尤燼審美好看,這樣穿也不錯,主要我這樣比較性感。”
柳蘇玫又嘆了口氣。
這孩子沒救。
難怪妻管嚴,說什么信什么。
度清亭低著頭看了會兒,很感慨說“哎,她小時候,高中審美挺不咋樣的,現在結婚了穿什么都好看,給我搭得也好看。”
柳蘇玫笑著,很疑惑,“誰說她小時候審美不行的她小時候就很會穿,還會自己改衣服穿,最早的興趣愛好就是學設計,你們學校校服她都參與過。”
“這樣嗎難怪她小時候總穿校服,是因為自己設計過嗎那也太愛顯擺了。”度清亭吃驚,覺得尤燼更可愛了。
車開了,柳蘇玫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再看前方,“那也不是,是她發現你不太會認人,每次換新衣服你都把她當新鄰居打招呼,為了照顧你,她才突然開始穿校服。”
度清亭愣了愣,她偏頭看向柳蘇玫。
“是因為我嗎那時候我們還不是很熟,剛剛認識啊”
柳蘇玫說“那會你只認識她,沒人跟你交朋友,開學三四天都坐在最后一排哭鼻子。”
度清亭小時候臉盲最嚴重,幼兒園小朋友在她眼睛里都長一個樣子,她也不敢跟人說話,又不識字,鼓起勇氣主動跟人家打招呼卻叫錯名字,別人覺得她故意的不跟她玩。她就坐在最后一排自己玩,玩一會想回家就哭鼻子。尤燼路過她們幼兒區總看到她哭得眼睛紅紅的,一副沒有人跟她玩想回家的可憐樣兒,看到她過來還抽抽噎噎的。
度清亭也就在早上上學的時候會蹦蹦跳跳,會因為遇到漂亮姐姐開心,漂亮姐姐總是很美很美,比昨天還要美。
等她知道漂亮姐姐叫“尤燼”后,漂亮姐姐總是穿校服了,而且每天漂亮姐姐每天下課會路過她們園區,她就天天扒著圍欄等。
也不是她那時候“熟”了尤燼。
是熟了總穿校服,總扎一個馬尾,總跟她一起坐校車,總跟她一起放學,總從她面前路過的尤燼。尤燼這一路過就是六年。
原來是因為她不認識人啊。
以前剛剛認識她就這么溫柔,這么好那高中呢,總是一樣的發型,一樣的衣服。
度清亭心里軟酸酸的。
她曾經以為尤燼就是那樣古板一成不變的人,把尤燼如今的變化當成了一種“順應社會,是人都會變”的普通行為。
從來沒有想過,她才是尤燼人生里的變量。
度清亭輕聲說“她小時候就對我好溫柔啊,你把尤燼教育的好好啊。”
柳蘇玫說“她對你好,跟你玩,這幾點我倒是沒教她。”甚至這些可以說是她良好教育里最叛逆的行為。
柳蘇玫教尤燼別跟度清亭這種玩性太大的小孩玩,好好學習,但,尤燼還是會陪她去游樂園,還是會陪她去逛街買零食,還是會在黃昏去接玩瘋全身臟兮兮的度清亭回家。
從遇見的那一刻起。
度清亭三個字,就是她人生的變量,也是她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