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溪嗯嗯兩聲,說“好知道了,準備相親吧。”
蘇沁溪還沒有來得及笑話她,尤燼說“是真的,和度清亭。”
再聽到這個名字很陌生,七年了,蘇沁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挖空記憶去想,誰,還有哪個是度清亭。
不會是那個成績差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會做的度清亭吧
但是,那天尤燼的聲音很開心,很興奮,蘇沁溪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身為朋友她得制止一下,省得她沖動過頭,她給尤燼打了電話說是慶祝,實際是想勸一勸她。
尤燼來了,穿著風衣,她自己開車來的,身上沒有一點酒氣,她很理智,冷酷的尤老板在這一刻,眼睛里帶上了明媚的笑。
冷風吹著,她熾熱的如夏。
蘇沁溪被她的樣子驚得愣住,她呆滯的叫了吃的和酒,打算和她促膝長談,反復問“你真的要結婚”
“嗯,安排好了。”尤燼用很淡然的語氣說。
畢竟多年的朋友,蘇沁溪對她有所了解,她問“你別告訴我,你從一開始就喜歡她吧,你還喜歡了很多年”
尤燼沉默了。
可是縱使這么多分開,她們應該早就沒愛了,早就形同陌路了。
幾秒后,尤燼說“為什么不可以”
“你跟她,你倆多久沒見了,七年,而且你就算隨便找個人也比她強吧。”蘇沁溪說,“我想不通,你也不是恨嫁的人啊,你跟度清亭玩笑吧。”
尤燼的笑意散去,她開始喝酒,喝完酒借了她一根煙,說“度清亭又怎么了,這又不丟人。”
“嗯”蘇沁溪不懂。
尤燼拿起那支香煙,指腹壓著打火機的滑珠,她點燃香煙,放在嘴邊抽,“她走后,我也抽了一年煙,悟出了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蘇沁溪看著她,記憶被拉得深遠,想到很久以前,她倆一起應酬,尤燼抽煙抽得繚繞,半張臉進到煙霧里,她以為工作棘手很愁,如今再想是她在回憶某個人。
尤燼抽著煙,“先喜歡一個人不丟人。”
“先喜歡上她,更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說這話時她眼睛紅透了,蘇沁溪突然覺得她很無能為力,蘇沁溪一時心酸,沒再往下勸,伸手抱了抱尤燼,攬著她的肩膀,也就瞬間想明白了。
“尤老板,既然覺得不丟臉那就去做,我們尤老板什么都有了,不就缺了個喜歡的人嗎,拿下她。她敢不聽話,媽的,抓回來,腿打折。”
蘇沁溪還說“她家是不是要破產,搞她,讓她來求你。”
尤燼一直沒出聲,她又擔心好友趕緊去看,尤燼低著頭,指尖夾著煙,她聲
音沙啞,“我只是想居然我覺得不丟臉,為什么還等了這么多年”
蘇沁溪說這話心狠狠地痛了起來,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尤燼一帆風順,可是,尤燼現在這么難過,她努力安慰,“因為這是在你們最好的年紀,這些年你們在互相成長,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是嗎”
那一瞬間,尤燼聲線在顫抖。
這段回憶,蘇沁溪刪刪減減告訴度清亭,告訴她尤燼說喜歡她不丟臉,告訴她尤燼這個人很好。
蘇沁溪笑了一聲,“她跟你說過吧,我最初是搞劇團的,后來我家里破產了,是她帶我出來的。”
“前面都知道,后面不知道。”度清亭說,“她沒提過你從破產危機里怎么出來的。”
“那是她維護我的自尊吧。”
蘇沁溪笑“到那個地步了,也沒有什么好要臉的,我家里破產,我爸逍遙快活,卷走了錢,他把剩余的資產卷走也就算了,還周圍的人都騙了一遍。那時候,所有人都找到我,覺得我應該知道他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