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得頭暈腦脹的,尤燼也在悄然發生轉變,三月份的最后一點寒意過去,尤燼穿薄薄的襯衫和西裝,有幾次,陳慧茹提著她的西裝去干洗說“啊,我都有種吾女初長成的感覺呢。”
度清亭愣愣地看著那些西裝,緊張感在心里彌漫,心里的弦也被人拉緊兩頭,崩得她喘不過氣。
她藏匿尤燼的衛衣一直沒被發現,偷偷穿尤燼得西裝卻被尤燼發現了,視線相撞,她全身都燒了起來,捏著袖口站在衣帽室里不知所措,尤燼望著她,眼里是靜靜流淌的河,然后轉身掩上門,繼續打電話。
柳蘇玫最近經常性和尤燼打視頻,偶爾問一句度清亭成績,尤燼開始含糊其辭,說太忙不清楚,不知道她考多少分,但尤燼比誰都清楚。
度清亭很想說,她是在感受西裝的重量,想知道尤燼的壓力有多大,她解開扣子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什么都沒做。
學習累了,尤燼帶著度清亭去看那條小狗,主要是尤燼喜歡去看,給小狗喂吃的,從冬天到春天,直到小狗消失不見了,是被獵狗人偷走了,還是被人收養了,倆人都不清楚。
冬天最冷的時候,尤燼是想把小狗帶回去,但是小狗有流浪屬性,每次尤燼引誘它,小狗總是蹭地跑了。
度清亭覺得她很難過,說帶她去查查監控,尤燼卻說“我還好,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它不屬于我,結果是好還是不好,都與我無關。”
話無情又冰冷,度清亭恍惚記起來,尤燼一直都是這樣事不關己,沒有溫度,只是后來她們關系曖昧,尤燼對她的態度轉變了。
度清亭突然說,“我送你一條狗吧。”
尤燼目光落
在她身上,久久無言,卻好像應了一聲好。
度清亭突然自行車踩得飛快,尤燼看著她圍著小道轉圈,再看看地上已經空了狗屋,尤燼輕聲說“我是很想訓一條狗,徹徹底底屬于我。”
她說完,度清亭自行車停在她身邊,笑著手臂壓在車把上跟她說“你養什么狗,我不比狗聽話。”
度清亭笑著,她在試探一個東西,尤燼是不是對所有一切都冰冷,但是所有一切和她有關,她是不是又會變得很溫暖。
尤燼沒說話,眉間多了幾道失落,成年的尤燼很多東西都壓得死死的,仿佛什么都滿不在乎,都是可以取舍的。
許久,她說“你又沒錢。”
“那你別管。”
之后度清亭總是能從兜里掏出很多東西,跟變戲法似的。
有次給了她一個小狗形狀的吊牌,尤燼打開一看里面是度清亭自己的登記照。
度清亭說“登記照有多余的,我閑著沒事拿刀刻的。”
尤燼說“上課還會閑著沒事。”
度清亭憋氣,“你非得說這么冷酷嗎我送你,你不能溫柔點說謝謝,你很喜歡嗎”
尤燼手指戳她臉頰,“可是,你生氣,我更喜歡啊。”
度清亭由著她戳,心說你還裝作不在乎,那只小狗跑了,其實你比誰都難過吧。
我可太了解你了。
六月,尤燼生日那天。
度清亭牽著一條傻里傻氣的狗走到尤燼面前,小狗耳朵軟趴趴立不起來,頭上戴著兩個紙杯,小狗看到她立馬和她親,尤燼不為所動,冷聲說“教導你就挺吃力的,我還養一條狗”
“你不要啊那我”度清亭正在說那去退了,小狗蹭了蹭尤燼的褲腿,度清亭立馬去牽住狗,把它抱起來,說“本來以為你是個哈士奇,沒想到你是個泰迪。”
度清亭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尤燼說“這是個杜賓吧”
度清亭嗯,“店家說是的。”
尤燼看了一會兒,她伸手去摸小狗的頭,又摸了摸小狗的后頸,小狗并沒有反抗和拒絕,緩緩地,她勾唇輕笑。
幾乎瞬間就有名字了,“叫小蝴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