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認真備考,進考場前摘了脖子上的項鏈,她奮筆疾書,腦子從未有過的清醒。
因著被隔離了,尤燼不準她見自己,她實在擔心每天寫一封信交給陳慧茹,讓陳慧茹轉給尤燼。
陳慧茹紅著眼睛,同她說“寶貝,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尤燼,你小時候總說要娶她,大家都以為你開玩笑了,她其實答應跟你結婚的那瞬間就是認真的,她是在認真的回應你啊。”
度清亭點頭。
她認真地說“好”。
尤燼的愛意不是日積月累,是與生俱來,她生于這個世界就是帶著愛意來和她遇見的。
那天,尤燼收到度清亭塞回來的信。
只有短短一行。
小時候跟你說的每一句“結婚”都是認真的。
尤燼燒得稀里糊涂,舒服清醒一點就看她給自己的信,度清亭寫的很平淡,考試心德,自己考的有多好,自己和她的未來。
三天后,度清亭考試結束,盡管尤燼怕傳染,不讓她靠近,她還是換下陳慧茹照顧尤燼。
幫尤燼打字處理工作,幫尤燼讀文件,家里飯菜都是阿姨做,尤燼吃的很少,心里很難受,就自己扎著圍裙跟著網上學,給她熬雪梨湯水喝。
每次看尤燼不舒服,都偷偷紅了眼睛。
城市下了一場暴雨。
蘇沁溪約尤燼出來談劇團的事兒,尤燼在未來選擇這方面很決絕,縱使她喜歡舞臺劇,縱使蘇沁溪求著她留下來,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要離開劇團。
度清亭沒問緣由,也沒有勸她,只是在察覺到尤燼難過的時候,她代替尤燼去跟蘇沁溪告別。
度清亭跟蘇沁溪說抱歉,跟她說“尤燼喜歡舞臺的感覺,你是很好編導,跟你合作她也很開心,那天最后一場戲她很惆悵,看了很久的月夜,甚至想看日出卻遇到了陰天。但是每個人都會有那個階段面臨選擇,她離開不是不喜歡,只是有了新的挑戰,很抱歉,但這是她的選擇。”
蘇沁溪說“你說就說,哭什么。”
她茫然的看著度清亭,度清亭抬手摸摸臉,就轉身騎著摩托跑了,蘇沁溪久久沒回過神。
她本欲和尤燼決裂的。
沒忍住發了信息給尤燼。
那個度清亭在我面前暴哭,跟個小狗一樣。我特么恨你都恨不起來。
成績出來了,度清亭跨入了一本線,在學校算不上拔尖,可是度清亭人生中極難得到的高光,她爸她媽感動的落淚,握著尤燼一家人的手瘋狂謝謝,要給度清亭辦席,說讓尤燼坐上席,柳蘇玫和尤卿川看度清亭表情極為復雜。
當天,度清亭騎著摩托車去學校,在所有人面前狠狠炫耀了一把,嘲笑顧瑞只考了四百分,也恭喜江明月摘下狀元頭銜,和狀元拍了合照,和黎珠珠楚言禾拌嘴,再邀請班主任去吃飯,忙完抱著一堆志愿書疾跑沖刺下樓。
她跳到尤燼面前咧著嘴笑,尤燼眉眼溫柔,被她逗樂了,視線瞥向旁邊的行道樹,她微微仰起頭,強烈的陽光落在她頭頂。
度清亭戴上頭盔,給了一個尤燼。
天晴了,悶熱的燥意來了,夏天開始變得無比的熾熱,她問尤燼想去哪里。
尤燼說去寺廟。
度清亭騎著摩托載著尤燼,擔心尤燼害怕她車開的很慢,尤燼環著她的腰,額頭貼著她的肩。
風吹著發尾,十指緊扣。
度清亭也不明白怎么尤燼這么信神佛了,以前尤燼最不信這些,還老給她破除封建的思想,說什么求老天臨時抱福腳,不如多求求自己的大腦認真學習多考兩個分數。
“度清亭。”尤燼環著她的腰輕聲喊。
風吹過來,度清亭依舊聽得很清晰,“嗯,尤燼。”
“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