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身,手機光落在她臉上,唇瓣干裂,她似夏天最后一抹燒干的魂,被風吹來吹去,沒有一點自我的掌控力。
不知道怨誰。
怨自己運氣不好突然而來的高燒,弄亂了那場高考,還是怨自己沒有承擔的勇氣,還是怨自己把“喜歡尤燼”和“高考”結合在一起,落到個東躲西藏的下場。
她想,早晚要刪掉的吧。
畢竟,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尤燼呢。
只是因為小時候就開始肖想,肖想太久成了某種執念。
尤燼那個人古板、冷漠、優秀到骨子里,可是她也不會愛上她,她送她禮物她都不會接受,她再好,也不會喜歡自己。
那,有什么用呢。
尤燼很好,就是不愛她這點不好。
國外這段時間,度清亭散漫的過著,上課,想學就學,自由自在的畫漫畫,去打工去掙錢,也認識了不少朋友。
還認識了一個狂追她的女孩子伊芙琳
伊芙琳長得很漂亮,很有活力,她們很合拍,大家都說她們很適合,180的混血搭170的東方美人,度清亭沒否認伊芙琳的美貌,因為伊芙琳的眼睛碧綠,一眼讓人深陷。
晚上度清亭兼職結束就過去喝一杯,伊芙琳熱情地同度清亭說著話,然后靠近度清亭,度清亭坐在人群中嬉笑,跟大家碰杯,伊芙琳說“北鼻,我好喜歡你,真的不跟我談戀愛嗎你談過戀愛嗎”
說著說著,伊芙琳的唇就貼在了度清亭的臉上,落下了一個紅唇印。
度清亭很錯愕的看著她,然后瞪大了眼睛,伊芙琳撐著自己的下顎,性感的紅唇又往前湊。
度清亭把人推開了,她倒杯子里的啤酒洗臉上的口紅印,她皺眉罵伊芙琳,“你有病啊”
伊芙琳覺得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用蹩腳的中文說“北鼻,這是吻別,如果你沒有感覺,還是不愛我”
“愛你媽個大鬼頭,你她媽是不是有病。”
伊芙琳聽不懂了,困惑地說“i'rry,yotherisdeaddied”
度清亭倒是能聽懂died的意思,旁邊所有人都在哄笑,都看出來是個玩笑,度清亭捏了捏杯子,她覺得所有人都是神經病,心里騰升一股煩躁,度清亭冷冷地看著伊芙琳,說“不玩了,我回去了。”
伊芙琳起身跟著送她,倆人早就處成朋友了,這個親吻早不含情欲,度清亭的這把火在奔放的伊芙琳看來奇怪無比。伊芙琳送她一直說抱歉,還說“你沒有
談過戀愛啊。你那么浪其實好單純噢。”
度清亭想著她媽去世了怪可憐的沒繼續罵她,她坐了電車回去,整條路都煩悶無比,她想是時候把家里的東西都收拾一下了,這一年都過去了,該徹底沖淡記憶了。
到租房門口她手指插在兜里,嘆了口氣開始輸入密碼,在她把門打開摸門口處的燈時,猛地被推入了房間。
她身后有人一起跟了進來。
隨即咔噠一聲,門被重重關上,反鎖。
“草”度清亭手用力一捏鑰匙,上面的掛件露出一把尖銳的小刀,在她往對方肩頸窩插去的時候,某種熟悉感涌上來,于是又偏離了幾分。
度清亭把她壓在身下,手指掐著她的脖子,指頭幾乎要刺穿她的皮膚,插入她的喉嚨里。度清亭急促的呼吸著,“尤燼,你是尤燼嗎是你嗎”
那人居然也沒有反抗,氣息失控像是跟在她身后的厲鬼,但是度清亭清晰的感受到她血管里的熱度在流淌,她被掐的無法呼吸,悶著吞咽發出了類似“嗯”的氣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就是這瞬間的失神,她被捉住了手指,捆住了雙手。
也就是這時,度清亭又嗅到一絲不熟悉的煙草味兒。
但是來不及了,對方攥住了她的雙手,用皮帶勒得緊緊的,她被抵在門上,隨后被質地冰涼的東西綁住了眼睛,那人用力攥著布料尾巴,幾乎要把她勒到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