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一種格外自我的生物,或者用更貶義一點兒的說法,那就是看待自己往往比看待他人要更寬容。
這點雖說是扎根于人性中的劣根,但因為人類同樣格外擅長連自己一同冰冷無情地剖析,戰勝它的人類數目同樣不少所以這點劣根就也會通過其它無傷大雅的方式表達出來。
體現在我妻善逸身上,那就是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尖叫的聲音有多吵人,對于從自己聲帶中發出的能把曾經頂頭上司送進醫療部的骯臟高音毫無自覺,但是當另一個自己一臉崩潰沖著他大喊的時候,他反而被這恐怖的音量震得連連后退,像是迎面撞上八級大狂風,無比狼狽地被吹往身后,直到后腰撞上隔著過道的另一邊一椅背,才滿臉懵逼地停了下來。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干嘛沖我喊這么大聲。”
我妻善逸不明所以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啊,為什么另一個我能這么吵,感覺耳朵都嗡得一下,有點痛了。”
“你才沒資格這么說我吧你以為你自己的聲音就不吵嗎”
聽到這話,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又扯高了聲線,瞪著眼睛嚷了回去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你大喊大叫的聲音可一點兒都不比我弱,現在這樣子吐槽我也有點太過分了吧我都沒有嫌棄過你的音量太大而且罪魁禍首究竟是誰啊如果不是你剛剛說了那種可怕的話,我才不會反應這么大”
“哈現在莫名其妙又開始怪我了嗎”
事實證明兩個我妻善逸能和平相處的時間極其短暫,大概是同性相斥的更進階版,同一個人也會格外相斥,于是三觀差得蠻大的兩個人沒聊上幾句話就又吵了起來。
“我剛剛說的都是很正常的話吧很正常吧明明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究竟哪里可怕了”
抱著柴刀的我妻善逸不甘示弱嚷嚷回去
“會這樣覺得的你分明才很奇怪,超級奇怪”
處理掉敵人明明就是天經地義的做法,就像人餓了要吃東西,渴了要喝水,姐姐以前就叮囑過他一定要把敵人全部處理干凈,而且打的前兩份工也是一樣的說法,完全沒什么明顯的差異。
有姐姐和兩任上司的三重肯定,所以我妻善逸認為這絕對沒什么問題,果然是這個世界的自己不太對勁,要把很平常的事情都強調為很可怕聽說缺少親情有可能導致心理脆弱心思敏感之類的問題,這個自己又沒有重要的姐姐,說不定就在這種危險人物的范圍內
抱著這種想法,我妻善逸在面上忍不住流露出了思忖和一絲微妙的憐憫,轉而開口道
“不過你沒有姐姐的教導,可能也不太了解這種常識吧想一想也覺得你很可憐,這樣子我就不會追究你對我大喊大叫了,既然都是我自己,那么由我來教給你也沒什么區別這可是因為我們是一個人才有的特權哦。”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
鬼殺隊這邊的金毛頓時露出了好像咬到舌頭的扭曲表情。
aaadquo姐姐的教導aaardquoaaaheiaaahei虧這家伙還在這么自豪自己有姐姐的教導啊,那種毫無征兆沖著弟弟就微笑著清空彈匣的教導真的沒什么問題嗎有大問題吧他們之間可憐的究竟是誰啊這家伙的腦袋已經不對勁了吧連思維都被荼毒到和正常人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