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肉球燒傷未愈,正是最需要補充能量的時候。它舍不得放棄這么大一只獵物,于是變成蝎子,爬到女孩鬢邊,伸出一根鉗子,夾住女孩的耳垂。
女孩“艸,你想干什么”
鉗子夾緊,左擰,右擰,猛地一扯。
“我艸你大爺”女孩的聲音陡然變調,粗糲厚重,宛如銅鐵。
鉗子擰下小小的一點肉,飛快塞進嘴里。
“你果然吃人老子若是大難不死,你就死定了”女孩狠狠咒罵,聲音低沉沙啞。
“呸”回應她的是一聲唾棄。
并非精神上的,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唾棄。
粉色肉球吐出小小的肉丁,分叉的細長舌頭探到嘴外,舌尖直顫,大眼珠酸得瞇起。
這只大蟲子太難吃了
粉色肉球頗感遺憾地瞪了女孩一眼,準備爬走。治愈燒傷用去太多能量,它現在癢得要死它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下一個獵物。
“你別走啊你回來你在我額頭上擰一塊肉就在眉心中間這個位置”粗糲的嗓音十分焦急,女孩仰起腦袋看向那只小怪物。
粉色肉球順著沖鋒衣的拉鏈爬到下擺處,然后又往前爬了一段,來到胯部。前方是一團巨大的隆起,像一座小山擋住道路,質地堅硬,而且散發著熱氣。
對身體還很虛弱的粉色肉球來說,想要翻過這座山是有些困難的。它探了探腦袋,吐了吐分叉的舌頭,準備繞路。
女孩頂起胯部,嗓音沙啞“愛因斯坦,你回來幫哥一個忙,哥養你”
她想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臉卻是扭曲的。如果說之前是為了求生才對一只蟲子說話,現在則是為了保持清醒的意志。只要意志始終不潰敗,她就能撐到最后一秒。
她不停頂胯,想把小怪物顛回來。
粉色肉球被晃得頭暈,新仇舊恨一時間齊齊涌上心頭。
這只大蟲子想殺它,肉還不好吃,簡直該死
它甩動尾巴上的毒針,狠狠扎在前方的小山包上。
對男人來說,有一種痛是世間最慘烈的。如果疼痛分等級,它可以排到頂
“啊”
“女孩”扯著嗓子發出鬼叫,叫聲沖破濃霧,直插云霄。極致的疼痛釋放出最大的潛力,她身體猛得一彈,竟陰差陽錯地掙脫了綁縛自己雙手的黑霧。
女孩反應相當迅速,感覺到雙手一松,人就已經站起來,指尖往眉心處狠狠一劃,刻下一條血痕。
封印的最后一筆完成潮水般涌來的鬼面于瞬息之間退去,隱入濃霧。
千鈞一發之際,女孩得救了。
趴在她胯部的粉色蝎子順著褲腿滑落,摔得暈頭暈腦,變回圓滾滾的模樣。
女孩四肢著地,弓背粗喘,口中咳出幾口血。她看上去像一只半死不活的狗,嘴上卻連連低笑,暢快至極。
笑了幾秒,她臉色陡然一變,立刻直起腰拉開褲子,看了看自己的要害部位。劇痛還在,已經腫了,所幸她擁有特殊能力,倒還不至于落下終身殘疾。
“艸你大爺你敢蟄我”
“女孩”抓起小怪物,照著它的圓腦袋啪啪扇了幾個大耳光。
粉色肉球眼冒金星,唧唧直叫。
“你還敢罵我”
“女孩”掄圓手臂又是幾個大耳刮子。
“艸你大爺,艸你大爺”別誤會,這不是女孩在說話。
氣憤中,粉色肉球模仿大蟲子的聲音,一句接一句地叫。它雖然什么都聽不懂,卻能從語氣中判斷,這種奇怪的聲音肯定具有威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