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連忙回頭看向引路人。引路人輕輕揉著小男孩的粉色卷毛,面容沉靜,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應該還沒發現道具箱被封禁。就算他發現了也不會在意。爬上s級,任務者本身就是最強的道具。
鮑家三兄弟只能緘默,不敢打擾。
小男孩把手伸進豹紋緊身衣里,摸出一個鵝黃色的手機,連上網絡看視頻。
一陣熟悉又婉轉的配樂從屏幕里飄出,一道低沉溫和的男音潺潺說道“最頂級的食材往往只需最樸素的”
艸,這種時候,他竟然在看舌尖上的美食他真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啊
鮑家三兄弟有點氣,又有點羨慕,眼睛不知不覺看紅了。
引路人攤開手掌,輕輕放置在小男孩的下巴上。
一絲晶亮的唾液順著小男孩粉嫩的唇角流出,一滴一滴
滑落,全數被掌心接住。引路人準確地預判了這一反應,不由抿唇,深邃眼眸柔光點點。
他俯身,從茶幾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自己掌心,又擦了擦小男孩濕漉漉的小嘴。
與此同時,柳憫君和于澤已走到花蕊身邊,一個掐著花蕊的脖子,一個握住花蕊傷痕累累的手腕,各自問話。
柳憫君“白高朗不會在遺書里撒謊最后一幅油畫一定在這里你快把它給我”
于澤“出口在哪兒七年時間死了幾百人,只有你還活著,你肯定知道出口”
于澤長相俊秀斯文,下手卻十分狠毒,指甲摳進骷髏玩具劃出的刀口里,攪著花蕊的血肉。柳憫君恨不得掐斷花蕊的頸骨,一點也沒留手。
眼看花蕊翻著白眼即將暈死,顧蓮走上去,推開發瘋的柳憫君和于澤。
“給她留口氣她肯定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我們”
花蕊躺在地毯上,手腳蜷縮,呼呼喘氣。她流著淚,淌著血,眼里溢出絕望,也傾瀉著絲絲縷縷的嘲諷。
“一群死人,哈哈哈,一群死人”
她呢喃自語,斷續尖笑,模樣十分瘆人。
引路人用紙巾擦著小男孩的嘴,徐徐說道“所有當事人都不在,七年前發生了什么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可以說你姐姐是自己摔下去的,但她也有可能是被你推下去的。”
花蕊瞳孔驟縮,不由自主地停下神經質的尖笑。
其余人見她如此,骨髓都在發寒。
“你可以說是白高朗逼你把迷霧山莊的事宣揚出去。但這個交易也有可能是你主動提出。畢竟你已經出賣過七條人命,害死更多人也是順手。”
花蕊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不敢去聽,更不敢回憶。
秦康順開始冷笑,表情凄慘至極。如果有一把槍,他一定會斃了這個女人
“你可以說白高朗自己走了,但他其實也有可能是被你殺害的。”引路人的話陰冷刺骨。
花蕊猛然睜開雙眼,掙扎著爬起,尖聲嘶喊“我沒殺他他真的是自己走的他就在大通山里”
只是略一刺探,引路人就測出一句真話。
他輕輕拍打著小男孩肉肉的肩膀,繼續道“你也可以說沒有最后一幅油畫,將所有真相掩埋。”
花蕊搖晃著腦袋,眸光散亂,竭力辯解“我根本就沒見過最后一幅畫白高朗走后,我下到一樓,看見地毯上沾滿顏料和血跡。前天晚上白高朗大概畫過畫,但他沒把畫留在這里。我當時急著逃跑,沒有多想。我在大通山里繞了三天三夜,差點餓死。最后我又回到這里,被迫住了下來。你們以為我想留在這個鬼地方嗎不是啊我做夢都想離開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是兇手我真的沒殺白高朗,我也沒看見最后一幅畫。真的,你們相信我。真的”
說著說著,花蕊的思緒已徹底紊亂,不斷呢喃著“真的,真的”
引路人淡淡開口“白高
朗走的時候手里拿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