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沒拿。他的背影很瘦,很高,很模糊,像個影子。”花蕊無意識地呢喃。
這些話應該都是真的。之前所謂的姐姐摔死、被逼做交易等,都是假的。
秦康順顫巍巍地坐倒在沙發上。他的同事們太冤枉了鬼很恐怖,人心卻最毒
顧蓮抬起手,用盡全力扇了花蕊一巴掌。這就是一個助紂為虐的殺人兇手根本不值得同情
花蕊像條死狗匍匐在地上,微弱地喘息。
眾人或站,或坐,全都僵硬沉默,遍體生寒。
“白高朗的遺書可以給我看看嗎”引路人語氣溫和地詢問。
柳憫君愣了好一會兒才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張泛黃的信紙,外層包著一個透明塑料袋。
引路人接過信紙,順手抽了一張餐巾紙。
他一邊幫小男孩擦拭嘴角,一邊閱讀信中內容。悠揚婉轉的笛聲從鵝黃手機里飄出,是他的配樂。
不得不說,這氣氛實在是割裂。
引路人唇角微抿,心情是全然的放松。他一目十行掃過那些扭曲的文字,問道“你確定這是白高朗的筆跡”
“是的,我確定。為了獲得最后一幅油畫的處置權,我找過律師,也找過筆跡方面的鑒定專家,開了證明。這封遺書百分百是真的”
柳憫君極為篤定地點頭。
“我懇求你,我唯一的朋友。請你在我死后將我最后一幅遺作帶到國家中心藝術館,讓它被更多人看到。我要把藝術的種子播撒進人們的心里,這是一個藝術家最崇高的追求,也是最真摯的愿景。”
引路人徐徐念出信紙上的一句話。由此可見,白高朗的真實意圖是捐贈,而非售賣。
柳憫君低下頭,露出心虛之色。她不得不承認,她來到這里只是為了給自己牟利。
其余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滯,腦子已經木了,思考的能力被剝奪得干干凈凈。
引路人緩緩掃過這些人恍惚的臉,說道“難道你們都沒看出白高朗的用意嗎”
“什么用意”鮑老大不懂就問。
鮑老二和鮑老三很想繞到沙發后面看信,卻又不敢。
顧蓮渾身一顫,心臟瞬間被一股極致的寒意包裹。
“那幅畫如果被帶到帝都,讓更多人看見,會發生什么”她牙齒咯咯地響,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完全不敢相信。
引路人瞥她一眼,頷首道“你猜得沒錯,他想復制迷霧山莊。或許那幅畫被帶到哪里,哪里就會升起濃霧。他想要播撒的不是藝術的種子,是恐怖的種子,死亡的種子。”
話音剛落,客廳里就響起兩聲悶響。
秦康順暈倒在地上,面如金紙。吳芝繁從沙發上栽下,腦袋撞擊地板,人事不知。
于澤用力揪扯自己頭發,想嘶喊卻恐懼到不能發聲。
顧蓮眸光渙散,身體搖晃。
柳憫君扔掉那封信,開始尖叫。
花蕊愣了許久,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白高朗,不愧是你你要把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你的藝術品你這個瘋子,你這個魔鬼,哈哈哈”
恐怖的氛圍攀升到頂點,鮑家三兄弟默默抱成一團。
就在這時,一道小奶音吸溜著口水說道“哥哥我想吃麻辣白切雞”
引路人愣了一愣,隨后便低低地笑起來,語氣溫柔“好。哥哥很快就帶你回去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