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踹了一腳的高延一臉懵地抬起頭來,額上已經磕得一片淤青,還跪坐在地上沒起來。
坐在御案后的趙嵐瑧看了一眼這莫名其妙開始的劇情,忍不住轉頭朝身后吐槽,“你看吧,我就說這游戲喜歡亂加劇情,還無法跳過。什么時候出一個一鍵完成日常的功能,那我們就幸福了。”
眾人
大家這才發現天子身后的屏風里居然有人,仔細瞧去,透過那扇繡著蓮花錦鯉圖的薄紗檀木屏風,能隱約看見一道端坐著的身影。
很明顯,這就是那位紀貴人。
沒想到今日連垂拱殿議事也帶上了這女子,見狀,眾人神情各異,只有韓尚青朝著屏風后的方向拱手行禮,這次可比剛剛向潘相行禮那次鄭重多了。有韓尚青帶頭,他身后的官員也跟著行禮,只不過潘相那一派人就筆直站著,權當紀禾清不存在。
屏風前的人看過去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可這屏風構造特殊,屏風后的紀禾清能清楚看見群臣的神色,她蛾眉微揚,心想早晚有一天要讓這些心甘情愿對她行禮下拜。
心里的想法絲毫不影響她回應趙嵐瑧,“陛下,高大人想必是嚇壞了,不如給他看座”
紀禾清話音落下,不等趙嵐瑧回應,侍立在垂拱殿里的內侍當即腳步匆匆搬過來一把圈椅,將一臉懵的高延扶了上去。
眾人見狀微微變色,常言道仆隨主形,主人心里真正是什么態度,觀察他身邊的仆人就可見一斑,這些內侍看也不看陛下的意思,就遵從了紀貴人的指示,足可見這位紀貴人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遠比他們之前揣度的要高得多。
高延半邊屁股落在圈椅上,還兀自戰戰兢兢。
天子看他一眼,竟當著群臣的面和身后的紀貴人商量起來,“這個nc這么慫,看起來皮也脆,一刀就能給砍死了吧”
碰的一聲,剛剛坐穩的高延又滾到了地上。
屏風后傳來紀貴人無奈的聲音,“陛下,入戲一點啊”
“好吧”天子這才回身,朝著面前眾人道“姚州賑災還沒有進展嗎”
眼看高延是不中用了,潘相答道“陛下,二十萬賑災銀及賑災糧早在半個月前就送去了姚州。”
趙嵐瑧“可我怎么看姚州百姓還是很不滿呢”
垂拱殿內頓時一靜,誰也沒想到天子會忽然這么說,姚州山高路遠的,他怎么能知道姚州百姓是怎么想
潘相瞳孔一震,驀地回憶起七年前的天子,也是這般,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難道陛下這是迷途知返了
趙嵐瑧仔細看了兩眼那個頭頂“潘相”兩字的nc,只因這個nc實在太特別了,這滿殿的nc不是黃名就是綠名,就他一個一會兒黃一會兒綠來回變動,快得都像蹦迪了。
想著列表上一堆未完成的任務,再想想昨晚紀禾清看見地圖上大片紅色時的眼神,趙嵐瑧心里就生出一股緊迫感,也不管這nc是不是抽風了,直接道“我懷疑賑災銀并沒有到百姓手里,你們誰愿意做個欽差去查查”
潘相內心正激烈交戰,恨不得立刻飛去姚州看看事實是不是天子所說那樣,聞言當即抬手想要拿下這個差事。
旁邊緊盯潘相的韓尚青瞅見他這番動作,立刻明白了老對家的心思,想也不想就跳出來搶道“微臣愿意前往”
被搶先的潘相
趙嵐瑧瞅一眼韓尚青頭頂鮮艷的綠色,隨口道“好,就你了。辦完回來給你升官。”
右相再往上升,不就是左相了韓尚青笑容咧到耳后根去了,“微臣定不辱”
沒等他說完,趙嵐瑧起身就走,韓尚青還追上去兩步說完,“使命”
一場議事,韓尚青一方興高采烈地出來,潘相一方臉色都陰沉沉的,還得抱著個拖油瓶一樣的高延。
“姚州那邊大片大片的紅色,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紅名怪,肯定都是百姓怨氣太大才變紅的。”趙嵐瑧道“等收拾了那些貪官,再把錢糧發到他們手里,最差也能變回黃名吧”
想到那些掙扎中的災民很快就能看見希望,紀禾清心里也高興,但又有點遲疑,“韓尚青靠譜嗎我聽別人,別的nc說他是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