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這個身份設定開始,他便猜到這點到最后某一時間點絕對會成為地雷爆炸。果然,這游戲套路一點都沒超出他的預期。不過他還是很好奇,“你怎么發現的”
“嗯悠之前也在偷偷打探有關自己的事情吧,還有自己的生母。”
“然而悠的媽媽很久之前就已經去世,這是所有人包括你自己在內都知道的事,可為什么突然會想起來打聽這件事呢而且,悠只找了一段時間便停止了,看起來像是為了確定什么事情,更準確來說,是在找有關人士。”
“不過你似乎并沒有找到,這反而讓你松了一口氣。是有什么事情能讓你緊張的呢于是我就猜了一下”
“「是有關于自己的身世嗎」”
“保持著這一點的懷疑再去思考,便說得通了。”
實際上,他還稍微用了一些手段,委托外面的別人幫忙搜索信息。能和津島家聯姻的家族一定不會是小家族,找起來應該相當方便到手的信息相當完整,所有的記錄事無巨細,就像有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樣太過完美反而更令人覺得不對勁。
“所以你只是單純憑借推理猜出來的嗎一般人也不會往那那上面聯想吧。”一之瀨悠馬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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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要佐證的話方法也很簡單吧。”
“所以呢”
一之瀨悠馬把撫在額頭上的手放下,從太宰治開始說話后,他的腦袋便冷靜了下來。
他平靜地盯著太宰治的眼睛,緩緩說道。
“你看起來對家主之位并沒有欲望當然這可能只是你表現出來的假象用來欺騙我的。為什么沒有告訴家主大人,又為什么在現在選擇找我攤牌”
咚
這回輪到他享受剛剛太宰治的待遇了。他的腦袋狠狠地撞在榻榻米上,磕得后腦袋和肩胛骨生疼。
一之瀨悠馬吃痛得直吸氣,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卻已經被太宰治摁在了地上。
黑發少年的雙膝跪在他的腰間兩側,手臂撐在他臉旁,背對著窗外的月光,那具并不算強壯的身體卻依舊在自己的腦袋上投下一片陰霾。
“其實,我所說的悠不是津島家的人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哦。”
“你說什么”
“還想要裝傻嗎悠果然很笨,要知道這樣是藏不下去的。”
聽到對方話中帶著的嘲諷,悠馬嘴角抽動,下意識想要反擊,卻看見了對方現在的表情而失去聲音。
太宰治咯咯笑著,眼中帶著病態的笑意,和平日里乖巧順從的模樣大相徑庭。柔軟的卷發因為重力的作用微微低垂,與身下人的臉頰相距不過咫尺之間,明明沒有觸碰到卻帶來一股癢意。
那張缺乏血色的臉頰此時如同醉酒一般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在屋外蒼白的圓月之下,襯得他那張臉更加漂亮,如同畫卷中攝人心魄的鬼怪。
“吶,你真的是「津島悠」嗎”
一之瀨悠馬瞪大了眼睛,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席卷了全身。瞳孔驟然縮緊成一個小點,像只落入蛇口的老鼠,微微顫抖著。
看見他的反應,太宰治卻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包含著濃濃的惡意如同深淵之中的黑泥,伸長了觸手將他包裹起來。
“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尤其是從小到大的習慣。比如說,長期佩戴眼鏡的人,即便視力恢復如初,也會下意識地撫眼鏡。因為那已經是烙印在身體上本能記憶的一部分了。”
“悠真的很奇怪啊,明明對權力金錢毫不在意,卻說自己必須成為家主,就好像這是自己不得不肩負的任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