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俊成的手搭在她后腰,驀地將她貼上自己,帶起陣風,將燈火晃了晃。
青娥兩臂抵在他胸膛,視線內,恰好是桌上那封柳若嵋托人送來的信,她大抵以為要發生些什么,不大情愿,“且慢,我有話問你。”
“我也有話問你。”她一提茹茹,叫馮俊成想起來,“你說茹茹是你和趙琪的孩子,既然如此,身上為何戴著我的玉佩。”
青娥她想了想,“哪個噢,那玉佩是你的我說呢,這么好的成色。琪哥只對我說是寶局上贏來的。”
“李青娥”
青娥側目向他,試探問“那大人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要給茹茹當五個月的爹你和你自家太太就沒有自己的孩子”
馮俊成第一下沒反應過來,而后意識到她這是以為自己已有家室。想告訴她自己至今未婚,又羞于承認自己在她之后一直獨身。
這短暫的沉默叫青娥有些難熬,那封柳若嵋的來信的確叫醒了她,她笑一笑,“這下倒好,我只是還債,卻坐實了別人強加我的罪名,成了個不正經人。”她掙了一下,眼梢覷他,“這一百四十兩,我再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還。”
馮俊成沒放手,“我沒有成婚。”
青娥眼底錯愕一閃而過,卻撇撇嘴唇,道了聲不信。她不敢相信。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他在這五年里竟還未能和柳若嵋完婚
馮俊成如實道“差一點,議親前夕,徐夫人病逝,她為母親服孝三年。”
青娥大驚,“你們還沒有議親”
男女之間尚未議親,就是陌路,柳若嵋不是他的未婚妻子,他也不是柳若嵋的未婚丈夫。不過,那也是因為他們兩家都認定了這樁親事,才不著急正式請冰人議親。
她點點腦袋,“也快了,恭喜恭喜,這一次你們也該定下了,耽擱五年總算修成正果,她舅舅又是應天府徐大人,那徐大人好生厲害,我見識過,他對你一定有所助力。”
馮俊成垂眼瞧她,卻道“先頭徐夫人病逝,頭兩年她為母親傷心欲絕,要她另擇他嫁有些殘忍,我便躲在順天府沒有回過家,但我也想明白不會娶妻,這婚事我不會答應。”
“為何”
青娥心里突突跳著,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馮俊成卻為了氣她似的,也不正經作答,“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青娥舉目瞪他,馮俊成笑了聲,不加遮掩道“因為于我而言,知道了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受,就沒法假裝不知道,她嫁給我,將來我和她都只會痛苦。”
青娥好一陣沉吟,仰臉瞧他,倒真像在勸他,“不見得。你認識的人里,誰不是盲婚啞嫁,日子久了就喜歡上了。就你天生反骨,愛和家里作對,你有的哪一樣不是家里給的”
馮俊成只是垂眼將她凝望著,青娥叫他盯得無所適從,索性捧著他臉與他對視,他面龐總是刮得一點胡茬摸不出來,細細嫩嫩,簡直像個女人。
她心生動容,指尖輕輕摩挲他耳后,目光漸漸交纏,青娥仰起下巴
門開了。
王斑捧著疊干凈袍子,與門里人三面相覷,尷尬不過一個彈指,他一路從脖頸紅到頭頂,順著來的軌跡,退了出去。
屋里靜悄悄,青娥倏地笑彎了腰,“王兄弟真倒霉,替你背個私會的名頭,還要撞見這些。”
馮俊成無所謂適才的小插曲,一手鉗著著她兩只腕子,按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扶著她腰身,垂首尋覓被打斷的親吻,青娥刻意左右偏臉,叫他兩次都只親上她的唇角。
“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