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其實莫說改變,我都不想你反抗什么,就怕你家里氣急了,拿我開刀。”
“你叫我什么”
夏日里相擁,沒一會兒就得出汗,她又軟綿綿,熱乎乎的,馮俊成聽罷只覺渾身筋肉發緊,血管直蹦,氣都上不順了。
“好哥哥”青娥費勁轉身,見他又因自己幾句話燒紅了耳朵,笑話他,“你喜歡我這么叫你,你肯定喜歡。”
馮俊成晚青娥一年降生在世,要不晚這一年,這么叫他還少了許多興味。
他答得也誠實,只是有些喑啞,“喜歡,但不能總叫,叫得多了,就習慣了。”
青娥嗔他,“你是懂享受的”
兩張嘴皮剛挨上,沒等渡舌頭,門外“啪嗒啪嗒”闖進來個腳步,二人著急忙慌連忙分開,一個背手踱步,一個躺下忍笑。
茹茹抱著洗干凈的花將軍進來獻寶,“青娥你看,花將軍是黃白花的小狗,不是黃灰花的。”
一抬頭,大老爺也在。
今天的大老爺,不大一樣,好像更嚴肅了,也更漂亮了。
茹茹眨巴眨巴,“大老爺,你為什么涂個紅嘴巴”
青娥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捧著肚子在床上蜷成個蝦。
馮家認回茹茹的吉日定在五日后,馮知玉也在應天府收到來信,要她若是得空,正好回來見見小侄女。
信紙被馮知玉攤在桌上,就差盯出個窟窿。
馮俊成那些用情至深的話,揉碎了和江之衡說的擱在一起,霎時傻得沒
邊。常言道好了傷疤忘了疼,可也沒有忘性這樣大的
馮知玉因著等會兒要去辦的那件事,一連二天沒睡好,本以為等今日見了那人,就可以在夜里睡個整覺,想不到江寧一封信,立馬又攪得她心神不寧。
鄭夫人心疼她,以為她這是因為黃瑞祥夜不歸宿、月蘭誕下男嬰才憔悴至此,看她仍悉心操持內務,照顧月蘭母子,于是待她愈發用心,替兒子疼她,吩咐廚房二天兩頭給她換燉品滋補。
此時馮知玉用完最后一口小盅里的阿膠烏雞湯,收起信紙,喚來小廝備車。
群芳館里,香雪日前收到個匿名的樟木禮盒,里頭是一套貴重頭面。
匣子打開金燦燦晃得她眼暈,送來禮盒的龜公說,要是這點薄禮合她心意,那恩客請她今日秦淮河上游船相會。
香雪見他出手大方,又約在白天,能有什么不愿意的,早早候在河岸,撐傘四下眺望。
倒沒讓她久等,沒多時街上抬過來一頂軟轎,轎子里的人必然非富即貴。香雪好不歡心,收起傘正打算迎上去,卻見轎子落停,從里邊邁出一只硬底鏤花的繡鞋。
而后走下來個清麗端方的女人。
正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那女人卻走過來,望著她笑,“真不好意思,叫你久等,你就是香雪我認得你今日戴的這支掩鬢,是我送給你的那套頭面里的,真美,比我戴著好看。”
香雪皺眉,“你是誰”
“我”馮知玉想了想,微微一笑,“是今天與你交易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