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問話,讓謝鶩行血脈里跳動的灼烈變冷,眸光微動,輕聲解釋,“公主不是要去采花露,我就想先去采一些。”
霧玥看他兩手空空,“那花露呢”
謝鶩行輕摸著鼻尖局促笑笑,“過去了才發現忘了拿裝露水的瓶子。”
霧玥心里泛起困惑,既然發現忘了拿東西,怎么還去了那么久。
念頭一閃而過,約莫是走的遠了,不過沒事就好。
她拉著謝鶩行進屋,順便把門帶上,一陣風從門縫里襲進,卷起謝鶩行身上細微的血腥味。
霧玥踮腳往他頸側嗅了嗅,顰起眉問“什么味道”
“應當是風里帶的寒意。”謝鶩行不著痕跡的退開些許,“別過到公主身上。”
霧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沒說話,謝鶩行正欲再開口,霧玥已經揪起眉心,先一步說,“你自己也別著涼。”
見小公主沒有懷疑,謝鶩行彎出笑,“好。”
霧玥重新走近他,通紅著眼眸,認認真真的說“你別總讓我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等我得了太后的喜愛,你,蘭嬤嬤,都不會再讓人看輕,我也能照顧好云娘娘。”
霧玥聲音很輕,卻帶著敲擊人心的力量,篤定的模樣讓謝鶩行不禁莞爾,他的公主真勇敢啊。
“所以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待在長寒宮,知道嗎”霧玥緊緊看著他。
謝鶩行握緊雙手,深藏在黑眸之下的掙扎與在蕭衍面
前裝出來的截然不同。
他一直認為小公主哪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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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是有些不舍,可小公主卻在告訴他,他想錯了。
她說著讓他心房震動的話,說讓自己永遠在她身邊,這對他而言,簡直是無解的是誘惑。
可也他清楚,除了往上爬,他沒有別的選擇。
望著霧玥蘊淚的雙眸,謝鶩行忽然不敢讓她知曉,自己已經待不了太久,等陳蒼順利坐上西廠掌印的位置,他就會離開。
哄騙小公主的話他說過無數,只這一次覺得吐字艱難,片刻才輕聲作答,“好。”
霧玥展開眉眼綻笑,淚跡未干的水眸內如撒了把碎星子,晶瑩透亮。
謝鶩行心口窒緊,避開她的目光。
折騰了一場,眼看著沉黑的天眼將要破曉,再睡是不可能了,霧玥干脆帶著謝鶩行去御花園里采露水。
日頭升起的很快,露水被陽光一逼,就快速消散,霧玥看著幸苦許久采采到的一點點露水,有點沮喪,“明兒再來吧。”
回到宮中,霧玥正在屋內擺弄采露水時順道折來的花,隱隱約約聽見春桃和夏荷在廊下的說話聲,什么刺殺,身亡的字眼飄進耳中。
霧玥皺起眉問“誰又死了”
春桃聽見霧玥問自己話,連忙走過去,“回公主,我們是在說西廠掌印。”
一大早,西廠掌印馬玉被殺一事便在宮中傳了個遍。
西廠霧玥對這些不了解,讓她繼續說。
春桃道“聽說是在追捕刺客的時候反被殺害。”
又是與刺客有關,霧玥眉心微微凝起,心緒沉沉,“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昨夜。”
昨夜昨夜謝鶩行就不在房中,霧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想到這點,或許是因為昨夜謝鶩行說身上的味道是被風吹出來的寒意,可她總感覺聞到的是似血味的鐵銹氣。
“連西廠掌印那么好的身手都死了,那些刺客也實在太可怕。”春桃話語里帶著唏噓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