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謝鶩行開口,“在你看來,我是如何一個人。”
仲九不妨謝鶩行有此一問,以前在監欄院,他自然覺得大人處境艱難卑微,是個可憐人,后來才越發覺得他的深不可測,入西廠直到現在,變得更為沉深不顯露山水,行事也
“陰毒狠辣,不擇手段,口蜜腹劍。”
仲九不敢說的話,謝鶩行幫他說了。
確實不是小公主口中的風骨正直之人,謝鶩行似笑非笑的勾唇,眸中淬著寒意,“去把陸步儼給我從頭到腳查清楚了。”
“公主,公主。”
夏日的午后容易困倦,霧玥靠在貴妃榻上昏昏欲睡中,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熟悉的感覺讓她一下睜開眼。
合意站在幾步外,樂呵呵的看著霧玥,“公主,這是皇上剛剛命人送來的荔枝,還用冰冰著哩。”
眼里的水霧散去,霧玥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她以為的那人,微黯的目光晃了一下,“放著吧。”
方才半夢半醒,聽到合意叫自己公主,她還以為是謝鶩行。
自從那日將合意帶回照月樓,她一直覺得謝鶩行沒準過幾日就會來找她和好,可從初春一直到了夏末,她卻一次都沒有見過他。
這期間,她只從旁人口中聽聞西廠又破獲了什么案子,謝鶩行又受了賞賜,也聽聞不少人議論忌憚他,說他行事是如何狠辣,但是父皇尤其看重他,等等之類。
他似乎就離自
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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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玥收拾好忽然低迷的情緒,捻了粒荔枝放到口中,冰甜多汁的果肉一下在口中爆開,霧玥驚喜的瞇起眼睛,心情也跟著變好。
蘭嬤嬤從屋外進來,看到那盆荔枝困惑道“這是打哪來的”
“合意說是父皇讓人送來的。”霧玥讓蘭嬤嬤也坐下一起吃。
蘭嬤嬤狐疑的看了合意一眼,她怎么不見有人來送荔枝。
合意面不改色的解釋說“奴才方才去給公主采蓮蓬,恰巧遇見來送荔枝的宮女。”
蘭嬤嬤這才點點頭,問起霧玥生辰宴的事。
霧玥口中含著荔枝,含含糊糊的說“我與皇祖母和母后說過了,就在照月樓簡單設個小宴就好。”
“這樣也好,不過有些世族貴女該請的還是得請。”蘭嬤嬤一一說著,讓合意在旁記下。
霧玥咽下口中的荔枝,“還有林大人。”先前她和表姐沒少給他添麻煩。
“對了,別忘了給陸大人也送張帖子去。”
合意拿著筆遲遲沒寫,還是蘭嬤嬤說記上,他才把名字寫上。
是夜,謝鶩行拿著刻刀雕手中的木料,聽見腳步聲傳來,頭也不抬的問“公主可吃了荔枝。”
“回大人,公主喜歡,都吃了。”合意道。
謝鶩行想象著小公主口含荔枝,腮頰鼓鼓,唇瓣濕盈盈,眉眼皆彎的模樣。
唇角略微彎起,示意他繼續說。
反正早晚大人都得知道,合意把心一橫,“過幾日就是公主的生辰宴,如今正在寫宴邀的帖子,陸步儼也在名單上。”
謝鶩行拿著刻刀的手一頓,尖銳的刀鋒竟然直接切進了肉中,指上的鮮血淋漓,連帶著手里的木雕也被染紅。
合意心上驚駭,連忙道“不過屬下看,公主也就是隨口帶上,也不是記掛著要請。”
這是實話,上回送字一事后,公主與陸步儼也沒有交集,只是偶爾碰見,會點頭寒暄幾句,充其量也就是朋友關系。
至于大人對公主,合意不敢亂猜,大人尤其關心公主,或許是因為過去公主對她有恩,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宦官,也不可能有什么。
謝鶩行面無表情的拿出帕子,也沒有管自己的傷,只是把木雕上的血跡擦干凈。
與以往的生辰不同,這一次霧玥的生辰可謂熱鬧,早早各宮就送來了賀禮,就連元武帝也親自來她宮中小坐了一會兒。
受邀的貴女公子紛紛入宴,賀蘭婠卻在宮門口找到了踮足眺望的霧玥,“你一個壽星不在宴上,在這干嘛呢”